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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就觉得自己被骂了。
他代表正义去干傻。逼,竟然被同化成同伙,什么档次跟他相提并论,那鸿图那时都快气死了!
现在回想仍有被侮辱的感觉。
梓桑的脸色自然跟着不好。
“胆子这么小,怎么在那竖子身边生活,怕是要吓死。”
车寿一直未放开梓桑的手,发现她看到神像后心跳加速,还以为她是害怕了。
“往后好好跟在我身边。”
他轻轻一拉,将人带到怀里,顷刻间就闻到了那股日思夜想的药香,满足地深吸了一口气。
从官街到这里,他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有了可以发泄的时刻。
他的眼球天生黑色占了四分之三,看人时幽深至极,像是要将人吸进万劫不复的深渊,这就不是一双正常人该有的眼睛,没有感情,又诡异。
而动情的这一刻,更让人感觉下一秒就要把人吞噬了。
梓桑拳头使劲挥舞,想逃离这个怀抱。
车寿却只当是情趣,肃着张脸:“小丫头片子乖一点,已经逃过一次了,结果如何你也看到了,那鸿图身边苦日子还过不够吗?”
“你抓我做什么?”梓桑实在挣扎不过,只能卸了力气,指尖微动。
车寿只消轻轻一嗅就闻到某些不同寻常的气味,他知道这是什么,无非是梓桑身上保命的东西。
只是他从前就不怕,如今就更不怕了。
他将人禁锢在怀里,带着她往神像后走,发光的蛊虫在前开道。
“你要带我去哪!”
车寿不说话,只在神像后的墙壁按了几下。
一条暗巷猝不及防地出现。
他压着人往里面去。
黑漆漆的道路被蛊虫照亮,只可惜这暗巷像是一个巨大的蛛网,只消多转几个弯,梓桑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一直等到半个时辰后,两个人才从暗巷中走出来,一路畅通无阻地停在某个井底,由一早等在上面的人拉上去。
越来越多的人声传来,有嘻嘻闹闹的接客声音,娇媚的‘客官’二字如魔音贯耳,梓桑一下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只有坊市才有的烟花之地。
她被车寿裹在斗篷里,被迫跟着他的脚步,身边逐渐越来越多人,偶尔瞥见的红灯、美女和嫖。客让她证实了猜想。
兜兜转转一圈,从达官贵人的地界到平民百姓居多的坊市,难怪让人找不到他的踪迹。
只是不知道是坊市里的哪个青楼。
“这到底是哪?”梓桑又一次问他。
车寿一低头就能看到一只小手在拍他,毛茸茸的脑袋在偷偷张望,眼中存着怎么都抹不去的警惕。
怕是第一次来这地方。
如果不是处境不好,其实车寿也不愿意带她来这种腌臜地方,梓桑永远不知道这是哪最好。
“说了你也不懂,不必再问。”他拍了拍鼓起的斗篷。
感受到头顶的力道,梓桑又往这个宿敌斗篷里撒了点药。
她其实也知道这些药伤不了他,否则人早就晕了。
几年过去,不止她在医术上孜孜不倦,车寿在蛊毒上想必也有新的突破。
哎,梓桑叹了口气。
等车寿终于停下来,又从腰间取出一枚绿意盎然的玉,她才被推入一个清新雅致的地界,前边的喧嚣远去,也再听不到男女的淫词秽语。
车寿轻甩斗篷,将闷了许久的人放出来,只是禁锢梓桑的手却不动。
他将人半托半抱着,示意这院子的哑仆开门。
“进去吧,以后这里就是……嘶……”
话未完,熟悉的银针刺穴叫他放了手。
只见梓桑手里不知何时握了针,针扎的方向恰恰是脖颈致命所在。
她的脸上尽是倔强不屈,仿佛前面敞开的屋子里有洪水猛兽。
车寿定定地看着她,黝黑的眸子冷然无情,好似两人下一秒就要真刀真枪你死我活起来,可数秒之后,也不知他怎么想的,淡声提醒:“你的针最好现在就扔了。”
经他提醒,梓桑低头瞟了眼银针,院落里的烛火恰好能让人看清那上面的颜色,连血都没有留下的银针上不知怎么的就黑了起来,且那黑色正在爬满银针,只消一会就到她捏住的部位。
有毒。
梓桑赶紧将银针扔了,震惊地看向车寿。
车寿晓得她这是怕了,安抚道:“别再拿银针对着我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