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言穿着病号服，狼狈地扯住她的手臂，“棠棠，不能签，我会让你接受国外最先进的治疗方式，只需要两年，两年之内，你的病肯定会痊愈的！”
阮棠握在手中的笔，被他狠狠摔落。
女人神态平静，命令道：“捡起来。”
裴修言怔住。
他下意识捡起地上的笔，放在了阮棠的手里。
然而下一秒，阮棠却直接抬手，用力打了他一巴掌——
耳鸣声骤然响起。
裴修言恍惚地跪在地上，竟不觉得耻辱，也没有丝毫愤怒。
他甚至有种从未有过的庆幸。
比起阮棠彻头彻尾的无视，他更愿意阮棠打他、骂他，甚至是羞辱他。
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在阮棠心里，并不是无关重要的人！
“棠棠，你打我，打我吧，只要打我能让你原谅我，我愿意的……”
裴修言脸庞微红。
阮棠垂眸，细长的手指抚过他脸上的伤痕。
从前，她太过在意裴修言了。
裴修言每次撒谎受伤，其实都在方妍的床上厮混。
她被蒙在鼓里，浑然不知。
甚至还成日担心，害怕裴修言没人照顾。
现在想想。
当初的自己，也真是犯贱。
阮棠摸着男人的脸，目光冷淡，直接抬起手，又狠狠甩了男人一巴掌。
这一下，裴修言口腔传来血腥味。
他脸颊滚烫，连忙转过身，看向阮棠，乞求她的同情。
而阮棠眼底，只有冷漠。
她没什么情绪地问：“只要原谅你，你什么都愿意做，是吗？当狗也愿意？”
裴修言眼光闪烁。
他点头，目光急迫。
阮棠笑了。
她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周景臣。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不是看不出周景臣对她的心思。
很多时候，男女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太过直白。
一个眼神就足够。
比如此时此刻。
阮棠看向周景臣，平静地询问道：“周医生，你有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