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钧钰跃上马车,急切地催促车夫加快速度,向荣恩寺疾驰而去。
晏菡茱一直紧贴着车窗,向外窥视,待看到江篱成功引导沈钧钰上了马车,这才对车夫吩咐道:“紧跟世子的马车!”
沈钧钰的心情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脑中不断浮现出祖母那和蔼可亲的笑容和声音。
直至驶出城门,沈钰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他转向江篱,急切地询问:“祖母究竟情况如何?江篱,你赶紧告诉我。”
“奴才……奴才也不得而知,这是世子夫人吩咐奴才转告的。”
江篱缩了缩他那圆润的脖颈,语气中带着几分惶恐,“此外,世子夫人只是说荣恩寺出了事,并未详细说明。是奴才在惊慌失措之下,看到世子被侍卫押解,情急之下,口不择言,这才说岔了!”
“晏菡茱?”沈钧钰微微一怔,眉头微微蹙起,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她是在何处向你提及此事?”
“就在皇宫的正门之外。”江篱低声应道,他探头出车窗,瞥见后方缓缓跟随的世子夫人马车,“世子夫人此刻正尾随其后。”
听闻此言,沈钧钰牙关紧咬,面容冷若冰霜,“停车!”
车夫虽感困惑,但见世子下令,连忙勒紧了缰绳。骏马发出一声长嘶,车轮滚动了一段距离后才缓缓停稳。
沈钧钰面若寒冰,猛地掀开车帘,轻盈地跃下马车,脚步急促地朝晏菡茱的马车走去。
跟在后面的车夫见状,也赶紧停下了马车。
车内的袁嬷嬷和白露毫无防备,顿时摔得人仰马翻。
唯有晏菡茱稳稳地握住车内扶手,身形略显瘦弱。
“下车!”沈钧钰的声音冷硬地从车外传来。
袁嬷嬷和白露一愣,心中惊慌,世子显然已怒!
晏菡茱却依旧神情泰然,“袁嬷嬷,白露,你们先去前面的马车。”
“遵命,世子夫人。”袁嬷嬷回应道。
白露想起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惊蛰,不禁为晏菡茱小姐担忧,“世子夫人,奴婢愿为您侍奉。”
晏菡茱轻轻地拍了拍白露颤抖的肩膀,温柔一笑,“不必担忧,世子见到我,只会欣喜若狂,岂会对我动手?”
“哼!”车外的沈钧钰听闻晏菡茱的话,冷笑连连,她竟敢诅咒祖母,真当他是个不问世事的君子,不会对女子动手吗?
白露听到沈钧钰的冷哼,心中的恐惧更甚。
晏菡茱莞尔一笑,语气轻松地说,“下去吧,别让世子久等了。”
白露目睹菡茱小姐仪态万千,泰然自若,眼中毫无惊慌之色,令人不禁略感欣慰,于是她轻轻松了一口气,缓缓步下马车。
沈钧钰修长的双腿一跃而上,轻巧地掀开车帘,敏捷地跃入车内,随即又悄无声息地放下帘幕。
白露眼含泪水,默默守在马车一侧。
“前往荣恩寺!”沈钧钰的声音仿佛在牙关紧咬之间挤出,他的目光如冰霜般凝结,落在晏菡茱的面上。
车夫挥鞭策马,车轮再次滚动向前。
袁嬷嬷只得牵起白露,走向前面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