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明都能让这家伙跑了的话,那真就出了稀奇了。
这点儿自信,他们还是有的。
“如此甚好。”契苾何力点了点头,说道,“慕容戈,倒是无所谓,不过他身后那藏头露尾的鼠辈,的确需要殿下亲自处理。”
在这一点儿上,众人早就达成了共识,倒是没什么好说的。
……
另一边,草原六城一处民宅之中,慕容戈这会儿正和他的亲随藏匿在此。
自从踏入草原六城以后,慕容戈便从未踏出过这处民宅,就连他的麾下,都极少出门,放在后世,就一群活脱脱的宅男,宅女。
他们一行,当然也有女眷,倒不是说慕容戈年纪轻轻就贪慕女色,只是想不被人怀疑,有女眷倒是更容易一些。
“殿下,我们此番是不是过于冒险了。”麾下有人小声道,“这里如今毕竟是那位的天下,以那位对我吐谷浑的狠毒,若是知晓了殿下亲临,怕是会不遗余力的对付我们才是。”
“的确如此。”慕容戈闻言,点了点头,道,“不过如今我们无路可走,难不成真如那杜楚客所言一般,去长安寻那位蜀王的庇佑?
不说那位有没有庇佑我们的能力,就算有,真要如此,我们和当年的慕容顺有何区别?
再说了,这本就是我吐谷浑的地界,虽然如今被贼人窃居,可作为这片土地的主人,本王若是连踏足故土的勇气都没,本王还如何重振吐谷浑?”
他虽然年岁不大,但是经历却是异常丰富。
作为慕容伏允的儿子,慕容伏允活着的时候,他没享受过慕容伏允带来的荣耀,慕容伏允死后,却是要肩负复国的重任。
这些经历,让他比同龄人更加早熟一些。
而且,虽然慕容伏允活着的时候,没有给他一个王子的荣耀,但在教导这个儿子上,慕容伏允却也是下了大功夫的。
本就是慕容伏允为吐谷浑布下的最后一步棋子,慕容伏允岂能不在乎?
“殿下所言甚是。”另一人说道,“当年那位大唐太子尚且敢在一无所有之际,贸贸然便进入我吐谷浑的地界,如今,我们有所依仗,怎就不能行此事?
而且,如今的确是我们最好的机会,那位大唐太子不在日月山,纵使大明官员察觉到了我们,也只会以我们为饵,钓出隐匿在他们大明内部的那位。
虽然这么说有些丧气,但事实便是如此,对他们来说,我们终究不过是小鱼小虾罢了,真提不起他们多大的兴趣。
也正是如此,这会儿,反而是我们最安全的时候。
当初龟兹王让末将护送殿下进入大唐之时便说过,若是有朝一日,大明对他们出手后,我们便按计划进入大明腹地。
如今看来,倒真是天赐良机,真要一切按计划进行下去,少说不能让一些人倒戈于我们。”
这人是龟兹王的亲信,当初在和长孙无忌达成一致后,龟兹王便派其护送慕容戈进入了大唐,就是为了给吐谷浑留一线生机。
当然,那个时候,他也担心万俟璞那些家伙狗急跳墙,对慕容戈不利。
“可如此这般,当真是兵行险招。”刚刚说话那人说道。
他是慕容伏允当年就安排辅佐慕容戈的,这会儿闻言,还是有些担忧。
这可是大明啊,万一出个差池,慕容戈的安危真就难保了、
至于说效仿李承乾,呵呵,李承乾干的那档子事儿,都是一般人能干的?
开什么玩笑。
“虽然冒险,但这也是我吐谷浑如今最后的希望。”摇了摇头,那将军说道,“若是我等都放弃了,吐谷浑复国无望……”
“的确。”慕容戈也点了点头,“若是不能复国,我等的存在又有何意义?”
“是这么个理,此番那位让我们落脚草原六城,就是因为他已经有目标了?虽然那位没有明说,但表现得已经很明显了。”
“你是说裴默?”
“对,裴默是裴寂的胞弟,而裴寂又是元谋旧臣,在大唐,元谋旧臣一系,如今都支持蜀王李恪,这时候构陷裴默倒是最顺理成章的事儿。
而且,听闻裴默当初刚到日月山的时候,可是受了不少的气,虽然最后也得偿所愿的在大明出仕,可也当不得重用。
更关键的是,当初随裴默一道的那些家伙,可都是元谋旧臣的后裔。
说他们勾连李恪,还真就是有理有据。”
“所以啊,这是我们的机会。”慕容戈点了点头,说道,“如果这边顺利的话,邱博文、楼宁这些家伙也是可以试一下的。
普西偌这些人不好弄,但这些人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对了,那位究竟是什么人?能在大明蛰伏这么多年,不该是无名之辈才是?”
说到这个,慕容戈摇了摇头,道:“本王也不知其具体身份,只知道他在大明蛰伏多年,其势力遍布大明方方面面,从我们此番能顺利潜入大明,就可见一斑。”
“确实,那位在大明的能力毋容置疑,只是那位既然要与我们合作,这般藏头露尾,真能信得过吗?”他辅佐慕容戈多年,这会儿也是颇为担心。
那位实在是太神秘了。
神秘到他也曾追索过,但依然对此一无所知。
慕容戈闻言却是笑道:“无妨,本就是互相利用的局面,既然人家不愿意表露身份,自然有人家的顾虑,说到底,他也担心我们暴露了他。
对于这一点儿,本王倒是能理解。”
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