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番,她现在浑身上下都被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松香味包围着。
仇鸢将被他扒开的衣襟拢起,热着脸回身退到床角,尽可能的离他越远越好。
“鸢鸢,孤不过就是挠了你几下痒痒,至于么?”
可谢怀谨还是致力于嘴欠,暗夜之中,他起身懒倦的靠在床头,目光直直盯向仇鸢。
方才的动静虽大,可他却没真的做什么,自然也没想到少女有如此大的反应。
男人浑身气质冷倦,眉眼也冷倦,身上的衣衫凌乱,束好的头发也因在她脖颈蹭了太久,散落下几根发丝,可他偏偏还笑着,桃花眼弯弯,唇间露出白牙,俨然一个整日流连于风月场所的花花公子。
此人一看便知是日后会三妻四妾的模样,仇鸢闭了闭眸,庆幸自己与他只是逢场作戏。
片刻后她再次抬眼,看向男人的眼里疏离了不少“殿下说笑了。”
冷淡的声线仿若能够拒人于千里之外。
谢怀谨看出她的不对劲,指节渐渐收紧,他朝前挪动着身子,大手按住角落里人的后颈,将她一把拉过。
“你觉得孤是滥情之人?”他眸底幽深,丝毫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难道殿下不是?”仇鸢也回问。
他没答,二人始终僵持不下,直到她没了耐心“时辰不早了,殿下请回吧。”仇鸢不愿再废话,直接下了逐客令。
话音落下,房间里一片寂静,周围的空气被沉寂包裹的严严实实,叫人喘息不过。
她一口一个殿下生分得佷,与方才气急败坏,怒嗔叫他谢昭时差别甚大。
谢怀谨心里不好受,但转念一想,仇鸢既然介意他的为人,是否就说明她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在意自己的。
“你误会了,孤从来只与鸢鸢一个女子亲近过。”
虽觉得这话矫情,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他还是说了出来。
他凝望向近在咫尺的少女,低沉的嗓音,是一丝不苟的诚恳。
二人相视半晌,不知是不是他说的实在太过认真,仇鸢眨巴着眼睛,一时竟想不出该如何回应。
她想说自己并不在乎他究竟与谁亲近,可还未言明,男人就已经抢先一步又道。
“而且孤不能走,不止今夜,在查清那些眼线之前,孤往后日日都要宿在沉香阁。”
“或者鸢鸢随孤去南苑住也可以。”他想了想又补充。
……
仇鸢想说:’或许,这有什么分别吗?‘
“好,那我去打地铺。“她终是点头妥协。
这就是不愿意同他睡在一张榻上的意思了,谢怀谨的心愿瞬间破裂。
他止住仇鸢的动作“罢了,你睡床吧。”
他抱着多出来的那双被子挪到下面去了,虽然搂不着媳妇儿,但他也舍不得让媳妇儿大秋天的睡在凉地上。
深夜里,一行人弓着腰浩浩荡荡的走在路面上,行路途中,龙辇摇晃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卜天斋内的灯火还燃着,染起明黄一片。
大堂中央立着一巨大石柱,上面刻满了复杂符咒经文,在四下烛灯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