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说完，牛老师端起保温杯抿了一口热水，腾腾的雾气瞬间让他的眼镜挂白，以至于完全看不出他的眼神中是悲哀，是惋惜，抑或是怀念。
“关于刘章，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他回来之后我们联系的很少，甚至连联系方式都没有留。”
“他在老家的父母已经去世了，逢年过节他也很少回去，平时我们一个在协会，一个在学校，工作都很忙，也没什么交集。”
齐凤娥认真听完后，眉头紧锁，内心既纠结，又困惑。
牛老师的故事里，刘章是作为一个失败者离开川城的，至少在他自己的想法里，他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失败者。
这样的人，十五年后带着一身本领再次回到川城，如果只是为了做一名初中老师，是不是太牵强了？
更何况，他还把自己的姓氏给改了，似乎早就想好，要遗忘掉曾经在川城那些不美好的回忆。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回来呢？
“老师……您觉得刘老师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以你对他的了解……”齐凤娥试探性地问道。
“目的？我想他应该没有什么目的吧，可能只是不想再被牵扯进川城这些琐事中，所以才会在现了遗迹之后没有第一时间选择上报。”
“那他何必再回川城呢？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在更大的城市里谋生，而且还能过得很好。”
“可能是想家了吧……这里毕竟是他的家。其实很多川城人在离开一段时间后都会回到这里，在外见惯了风雨的人，都会格外地想家。”
说到这里，牛老师由衷地一笑，眼神中写满了释怀，既是因为刘章，也是为了自己。
片刻后，他整理好情绪，看向齐凤娥，极为认真地说道：
“当然我说的这些只是我个人的推测，毕竟我对他的了解还停留在十五年前，你们一定要有自己的判断。”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能查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具体情况可以和会长说一下，剩下的事，他会想办法的。
“嗯……”齐凤娥轻轻点头，心里想着等王会长休息好了就把这件事告诉他，顺带着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之后是继续查下去，还是派人去盯梢监视，让会长出面去办都要好过自己一个人在这琢磨。
其实说起来，如果刘章就是“小明”的话，这件事倒是有好有坏。
好的是，他如今只是一名初中老师，以这个身份，很难制造出太大的乱子。
坏的是，他的实力很强，身份又不显眼，不会受到太多的关注，这也让他的行动更加自由且隐蔽，有条件在暗地里耍一些阴谋诡计。
其实这件事最终会走向哪种结局，完全取决于他的立场与选择。
所以问题又回到了那个千古难题上。
人心！
自古，人心莫测！
……
“嗷嗷嗷？”这时，郑誉突然抓住了牛老师的衣袖，紧接着指了指一旁的百强榜。
“小七问您，以前读书的时候真的打赢过刘老师吗？为何现在人家在榜上，……”
最后一句她识趣地只翻译了一半，“为何现在人家在榜上，却没看见牛老师的名字？”
“哈哈哈。我现在可不行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协会代职老师。”牛老师自嘲一笑，不过神色中并没有看出一丝的悲伤和遗憾。
齐凤娥清楚地记得，在一个月前刚认识他的时候，当时他还指着百强榜感叹了一句什么“大人物”之类的话。
“看来这一个月，不光是我和小七，牛老师也生了些变化……”她在心中想到。
另一边，牛老师思考了片刻，紧接着看向小七，脸上带着阳光般的微笑。
“我年轻的时候在遗迹中遇到了一些事，后来实力就受到了影响。”
“哈哈，你别看牛老师我现在看起来不怎么样，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个天才嘞，不然怎么能做何涛的师弟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