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谈夷舟这样骗过了自己,如今再提起,他也自动忽略了那些骨灰,没有多说一句。
解奚琅仍没有反应,还低着头看书。
谈夷舟并不意外,他和师哥七年未见,生疏点是正常的,何况师哥经历了那么惨的事,性格变了也不奇怪。
谈夷舟安慰好自己,看解奚琅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便扬扬嘴角扯出一抹笑,放柔语气试图缓和气氛:“我刚从洛阳过来,报名参加了晋云宗大比,今天抽签抽……”
然而谈夷舟话没说完,解奚琅就再一次打断他了:“够了。”
解奚琅终于抬起头,他合上书,将书放到桌上,然后和谈夷舟对视,只是眼神冷漠,没有一丝笑意。
谈夷舟心一紧,正要接话,解奚琅就又开口了,而这次他说的话更像一把锋利的刀,刺得谈夷舟心直流血,疼得他快坐不稳了。
“这是你的事,我不关心,也不想知道。”解奚琅冷声道:“时辰不早了,你请回吧。”
“扶桑,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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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好不容易再见到解奚琅,谈夷舟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当然不想就这样离开。但解奚琅话说的没错,现在是时辰不早了,的确也不是叙旧的好时机,于是谈夷舟没坚持要留下来,而听话的先告辞了。
只不过谈夷舟没真离开,他爬到院外的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然后便紧紧盯着解奚琅住的小院。
今晚实在太美好了,美好到谈夷舟不敢相信,他怕眼前的一切都是梦,其实他没遇到解奚琅,更没和解奚琅说上话。
谈夷舟舍不得睡,他要盯着解奚琅,怕他趁他睡觉跑了。
“主子,谈夷舟没离开,他睡在了院外的树上。”刚才没拦住谈夷舟,扶桑心里有愧:“属下加派了护卫,这次谈夷舟闯不进来了。”
巷内路边种了槐树,羡竹租的这座宅院外就有一棵百年槐树,槐树躯干粗大,枝叶繁茂,常人坐到树干上,身体会被枝叶藏的严严实实,若非心细谨慎之人,很难现树上藏了人。
解奚琅没说话,扶桑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便试探道:“或者说,属下这就让人把谈夷舟赶走?”
瞧之前解奚琅对谈夷舟的态度,扶桑以为解奚琅和谈夷舟不熟,或者说他不太喜欢谈夷舟,所以她才这么说。然而让扶桑意外的是,她刚这么说完,解奚琅就摇头了。
“算了。”解奚琅道:“随他去吧。”
有了解奚琅这句话,扶桑不可能再做什么,因而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吩咐护卫守好解奚琅就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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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今晚解奚琅没和谈夷舟说几句话,可等睡着后,他还是梦到了谈夷舟。
彼时谈夷舟还在被同族子弟欺负,解奚琅意外撞见,并顺手帮了帮谈夷舟,让他免受欺负。解奚琅帮完就走了,事后也没将这事儿放心上,甚至连谈夷舟这个人都快忘了。
没办法,解奚琅是沧海院大师兄,入院够早,谈夷舟这一批人入院时,他已经学有所成,平日不用同他们一起上课,来往的也就很少。
何况沧海院弟子多,纵使解奚琅记忆力惊人,在每日都很忙的情况下,解奚琅也没法记住随手帮过的一个师弟的名字。
真正让解奚琅记住谈夷舟的,是某天他从师父那儿回来,现自己院子外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解奚琅为人和气,师弟师妹都很喜欢他,一有空了就爱往他院子跑,但他们都是正大光明走正门的,绝不会偷偷摸摸的翻墙。
解奚琅心中好奇,一方面想知道这人是谁,另一方面好奇这人想做什么。于是解奚琅放轻步子,没惊动对方,慢慢跟了上去。
对方果然没现解奚琅,费劲爬上墙后,因为没站稳,竟直接从墙上摔下去了。解奚琅飞身上树,听到人摔到地上出的声响,感同身受般地皱了皱眉。
院墙可不低,摔下去有点疼。
对方却只闷哼一声,再没泄出任何声音,随后一边揉腿一边往他住的地方跑,好像有很要紧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