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谈夷舟,你心疼我,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心疼你。”解奚琅不说气话了,他倒进谈夷舟怀里,脸埋进他颈窝:“我不想你这么做,我怕你。。。。。。怕你回不来。”
解奚琅眼睛酸,眼泪不受控制地上涌,很快就濡湿了睫毛,从眼尾跑了出去。
解奚琅不想被谈夷舟听出异样,强行让声音正常:“小舟,三十年也很久了,我很满足了,你不要再折腾了。”
解奚琅忍的很好,声音完全正常,可却不住的掉眼泪,洇湿了肩膀那一块布料。冬天穿的多,外层布料湿了,谈夷舟不一定很快现,但解奚琅还是侧过头,忍着不哭了。
只是——谈夷舟身体后仰,双手捧住解奚琅脸,看他睫毛都哭成几缕了,凑过来心疼地吻了吻他眼睛:“但是师哥,我不满足。”
“三十年太少了,我想和师哥长命百岁,再在一起很多年。”
谈夷舟声音温柔,吻也温柔,可他越温柔,解奚琅就越忍不住。解奚琅不是一个喜欢哭的人,他甚至不喜欢展示脆弱的一面,然而现在他不仅当着谈夷舟的面哭了,眼泪还止都只止不住。
眼泪逼红了解奚琅眼睛,晶莹的泪珠从眼尾滑落,衬得他楚楚可怜。谈夷舟看得心一软,用拇指拭去滚落的泪珠,轻轻地亲了亲解奚琅鼻尖,才再说:“我仔细问过了,这么做虽然有风险,但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而且只要成功了,以后我们就真正同生共死了。”
当初知道解奚琅身患寒毒,连齐章都束手无策后,谈夷舟就给他在苗疆的朋友写了信,询问他有没有治寒毒的办法。苗疆不比中原,那是一片神秘的土地,中原治不好的病,苗疆或许有办法。
事实也确实如此,只是与其说是找到了治疗办法,不如说是以蛊攻毒:“。。。。。。苗疆有一种毒蛊,名唤鹄蛊,此蛊先以毒草饲之,待长成后,再将其与各类毒虫放在一起,历经七七四十九天,存活下来的蛊还得以毒液泡之,最终不死之蛊方能称为鹄蛊。
鹄蛊又名万毒之蛊,任何毒见了它都是小巫见大巫,然而鹄蛊养蛊太难,所用材料又极其珍贵,养蛊过程中稍不小心就会丧命,所以现在会养鹄蛊的人不多了。”
谈夷舟简单解释了下鹄蛊,继续道:“鹄蛊毒性大,一般是养来杀人的,不过按照苗疆医书记载,鹄蛊同样能救人。”
“但从没人试过。”解奚琅替谈夷舟补上后半句话。
谈夷舟没否认,他笑着说:“既然记载了,就说明是可行的,我们试试?”
说是没人试过,不是真没人试过,而是没人成功过,如果说养鹄蛊很难,那用鹄蛊救人就是难上加难忘,因为实在太痛苦了。
鹄蛊救人,要用到的不只鹄蛊,还需要鹄蛊养出的子鹄蛊,所谓的救人,实则是以人养人。换句话说,便是届时将母鹄蛊养进救人者身体,而子鹄蛊在养进被救人身体前,还得取救人者心头血喂之,等被喂得认主后,再养进被救人体内。
虽同是养蛊,可难受程度是不一样的,被救人只有被养蛊那一刻是难受的,救人者则先是要承担取心头血的风险,还得受噬心断骨之痛,被救人者受蛊之疼,会数倍还于救人者身上。
鹄蛊救人没有成功案例,问题正出在此处,救人者或取心头血时死了,或受不了鹄蛊入体之疼死了,被救人者亦如此。
解奚琅沉默了,还是没松口。
谈夷舟话说的轻松,但真正操作起来,他们要面对的,要承担的,却远不及此,解奚琅不想谈夷舟冒这个险。
看解奚琅不说话,谈夷舟知道他还是不同意,不免着急,犹豫着想再劝劝。只是不等他开口,解奚琅先说话了:“小舟,你让我想想。”
谈夷舟面上一喜欢,怕解奚琅反悔,忙应了好几句好:“我等师哥。”
*
许是考虑到还有很多事等着解奚琅去解决,前一天还病重的人,第二天身体就大好了。
那日一场混战,晏笙几人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此时均在各自房里养伤,相桢倒没受伤,但年龄大了,乍一过度使用内力,人也变虚弱,在院里养着身体。至于秦星河,他受的伤最重,还中了毒,每天被关昭谦逼着喝药。
赵无涯剩了一口气,齐章用药给他吊着这口气,连同谈夷舟抓来的马无名几人一同关在了掌事院的地牢里,郝伸玉几位掌事伤得重,虽然齐章及时给他们解了毒,却暂时只能躺在床上不动。
武林大会闹出的动静太大,根本瞒不过去,事当天上午,事情就传遍洛阳,等待下午,消息就从洛阳扩散出去。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多是各宗门精锐,大家聚集在这,本是为了选武林盟主,结果现在盟主没选出,大家反倒折损于此,各宗门不可能善罢甘休。
“主子,武林大会生的事已经散播开了,来参加大会的宗门得到了消息,纷纷派人赶往洛阳,想要讨个说法。”羡竹禀报这两日的消息:“算算时间,再过两日,他们就要到了。”
解奚琅才恢复,谈夷舟怕他冷,非让他在屋内也披着狐裘,解奚琅不想披,但也不想谈夷舟担心,所以哪怕不喜欢披,他还是披了,手里还握着小巧的汤婆子。
解奚琅不怕他们来讨说法,他嗯了声问:“扶桑她们是怎么回事?”
解奚琅记得清楚,扶桑负责晋云宗,挽月则在玄剑阁,可为什么最后谈夷舟却和她们一起出现了,谈夷舟不是回的沧海院吗?
羡竹道:“谈公子离开沧海院后,就去了玄剑阁,想和挽月一起抓宁玉祁,但是翻遍玄剑阁也没找到宁玉祁,谈公子就先离开了。”
解奚琅反应过来:“然后他去了晋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