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谈夷舟声音嘶哑,解奚琅转了个身,和他面对面:“一晚没睡?”
“睡了的。”谈夷舟半真半假道。
“骗人。”解奚琅伸手摸谈夷舟下巴:“都长胡子了。”
谈夷舟晃动头,拿胡子扎解奚琅手:“没骗人,我真睡了的。”
胡子不长,扎到手上比起疼,更多的是痒,解奚琅低声笑了起来,脸埋进谈夷舟怀里:“好扎。”
“睡了多久?”解奚琅像猫一样蹭谈夷舟胸口,继续问道。
谈夷舟轻吻解奚琅顶,实话实说道:“两个时辰。”
和齐章聊完回房,谈夷舟就想睡的,可齐章的话却不停在耳边回响,谈夷舟实在是睡不着,便抱着解奚琅睁眼到快天亮。
“这么短?那还不再睡会?”解奚琅抬头,催谈夷舟睡觉。
谈夷舟抓住解奚琅手,递到嘴边吻了吻:“师哥。”
解奚琅眨眼:“怎么了?”
解奚琅等着谈夷舟回话,但谈夷舟却什么都没说,只是低下头来,解奚琅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以为谈夷舟要吻他。
只是谈夷舟的吻没落到唇上,而落到了眼睛上。
解奚琅眼皮一热。
“你干什么?”解奚琅没睁开眼,用头撞谈夷舟下巴,耳朵也隐隐热,为自己误会谈夷舟意图感到不好意思。
“师哥,不要再生病了。”谈夷舟收紧双臂,用力抱住解奚琅。
闻言,解奚琅面露无奈,提醒说:“生不生病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谈夷舟不说话,只是抱得更紧了。
过紧的拥抱让解奚琅呼吸困难,不过他没推开谈夷舟,也没有再和他唱反调,话里带笑道:“好啦,我答应你就是了。”
谈夷舟这才再出声,低嗯一声:“下雨天湿气重,晚点齐章会过来给师哥针灸。”
这是解奚琅熟悉的流程:“好。”
*
齐章来的快,谈夷舟想留下作陪,但解奚琅却摇头拒绝了谈夷舟,而让他在外面等。谈夷舟不想忤逆师哥,所以尽管很不想出去,他还是出去了。
谈夷舟一走,解奚琅就变了脸色:“齐先生。”
齐章正在准备针灸用具,听到解奚琅喊他,忙道:“楼主。”
“你昨晚说了什么?”解奚琅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
齐章装傻:“昨晚给楼主诊完脉后,我就去煎药了,期间只让扶桑帮忙照看了一下腰,再没和别人说过话。”
“你知道我想听什么。”解奚琅戳穿道。
“我也真不知道楼主想听什么。”齐章还在装傻,当没听懂解奚琅的话。
看齐章这么嘴硬,解奚琅换了种问法:“那我问再详细一点,昨晚你跟谈夷舟说了什么?”
上次在洛阳,谈夷舟因为寒毒和他争辩,最后谁也没说服谁,这件事便也不了了之了。但解奚琅很清楚,他知道谈夷舟还没死心,所以这些天寒毒作,解奚琅也强忍着没表现出来。
如果让谈夷舟知道他寒毒又作了,谈夷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解奚琅不想谈夷舟替他去冒险。
解奚琅够能忍,这么多天也没让谈夷舟看出不对来,可齐章是大夫,还是有名的神医,解奚琅在他面前没任何秘密,齐章一号脉,就什么都知道了。
解奚琅摸不准齐章的想法,昨晚半梦半醒时,还想着今儿要好好叮嘱齐章。但早上谈夷舟在床上说的那番话,却让解奚琅警醒,若没生什么,谈夷舟不可能突然说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