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大人素来清正廉洁,而严夫人你又是个苦出身,不知柳思姑娘买饰品衣裳的钱,从何而来?”
一句话,让周围的气氛降到冰点。
在场的各位不是世家出身,便是家中做官,除非是家中暗中有人经商,或者祖辈荫庇,否则他们吃穿用度的钱,还能从哪里来。
众人目光交触间,闪过不约而同的默契。
官场中的默契大家都懂,可从来没有人敢直接说出来。
严夫人张口结舌,可也明白这些话不能说出口,她手指指着石昭的鼻子,气得发颤。
“你这个狂悖的小子,你说什么胡话!”
石昭歪了歪脑袋,“我只是问问严夫人而已,你避而不答,是不是恼羞成怒了?”
严夫人愈加气愤,盯着石昭,眼睛中差点冒出火星子。
这种事让她怎么能说出口!
巧言令色、目无尊长的野丫头!
严夫人愤恨的盯着,突然,她劈头盖脑的向石昭扇过去。
石昭却早有准备,向侧边一闪,严夫人一手落空,重心不稳,差点踉跄几步摔在地上。
石昭垂着眸,一副很是委屈的模样,道,“严夫人,你怎得还想打人?”
若真动起手来,这事儿可就真的闹大了。
周围的贵夫人们纷纷劝解道,“严夫人,石昭还是个小丫头,你跟她置什么气,差不多得啦。”
“是啊是啊,今日是文安侯夫人的生辰宴,何必闹得这样难堪?”
更有人早就看严夫人不顺眼,补充道,
“朱红阁那日,我家姑娘也在,明明是柳思要截胡,况且最后她哭着跑走,是因为顺意公主吧。”
若严夫人真想给女儿找回场子,也应该是去皇宫里向皇帝陛下告状才对。
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
此话一出,纷杂的气氛又是一僵,大家不约而同的忽略了这半句话,继续劝解着严夫人。
谁敢说顺意公主的不对。
劝解的声音越多,严夫人便越是感到难堪,她心中火气更盛,文安侯夫人眼瞅着,终于开口说道,
“昭儿,你给严夫人道个歉,这事儿便也过去了。”
严夫人已经是强弓之末,可她身为刑部尚书夫人的尊严,却让她不能低头。
如此一来,便让石昭低头吧。
严夫人眼神一闪,语气没有像方才那般激烈,哼哼道,“若是如此,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严夫人的态度缓和,众人又将目光落在石昭身上,虽然没有说话。可石昭感受到,她们只有一个意图。
让石昭低头,然后此事就此揭过。
严夫人感受到压力消失不见,忽的明白了什么,迅速又得意了起来,“石昭,这件事我不计较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