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昭只觉一股寒意自脚底直冲头顶,那信纸上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锋利的冰刃,矛头直指石昭。
信上说,是石昭杀了柳石,小溪是帮凶,而她承受不住道德压力,已经跑了,并且还劝说石昭悔改。
张大人冷笑连连,“听说石昭你奉旨礼佛,这便是礼佛之人的心性吗,真是可笑至极。”
月光下的庭院,气氛骤然降至冰点。
张大人手持短刃,寒光闪烁,映照在他严峻的脸上,他沉声宣布:“同时还有凶器,一把短刃也已寻获,证据确凿,石昭,你还有什么话说?”
话音未落,严夫人满脸狰狞,唾沫横飞,恶毒地诅咒着,发泄自己的不满,
“石昭,你这个贱人,不得好死!定然是你勾引柳石不成,心生怨恨,这才狠下毒手杀人灭口!”
她边说边挥舞着双手,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仇恨都倾泻而出。
阳光下,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扭曲变形,如同她此刻扭曲的心灵。
石昭目光冷冷地回望,那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与悲哀,而那严夫人的咒骂,只是夜空中最微不足道的噪音。
文安侯夫人眉头紧锁,目光在石昭与四周证据间徘徊,心中的天平开始微妙地倾斜。
一旁的余璇瑶,指尖轻轻掐入掌心,极力压抑着嘴角即将绽放的胜利微笑。
阳光斜洒,映照在她半侧脸上,那笑容在阴影中若隐若现,如同暗夜中悄然绽放的罂粟,美丽却带着致命的诱惑。
她的眼神快速闪烁,似是在无声地欢呼,那份拼命掩盖的兴奋,在她微微颤抖的睫毛下泄露无遗。
张大人手指一指,命令道,“来人,把石昭扣起来,压回京兆府!”
石昭眼神一闪,喝道,“张大人,你也未免太着急了!”
话音刚落,门猛地被推开。
薛明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将一个衣衫不整、鼻青脸肿的少女拽入屋内。
屋内的烛火摇曳,映照出小溪那张满是伤痕的脸,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
小溪的出现,如同一枚重磅炸弹,瞬间炸开了原本紧绷的氛围。
张大人眉头紧锁,目光如炬,紧盯着小溪与薛明,“薛小将军?你这是。。。。。。。。”
石昭的眼神闪过震惊,目光与小溪交汇,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胸腔中久违的愤怒迅速升腾起来。
她脱口而出,“小溪,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小溪蜷缩着,瘦弱的身躯因恐惧而不停颤抖。
她鼓起勇气,声音虽细若蚊蚋,却字字清晰:“是有人……有人把我绑架了,逼我承认石昭姑娘杀了人。
我不肯,他们就打我,踢我,还用火烛烧我的手……最后,逼我在那信上摁了手印。”
说着,她颤抖地伸出双手,掌心、指间布满了新旧交加的伤痕,触目惊心。
薛明对张大人轻轻颔首,嘴角习惯性的挂着笑,可眼神却冷漠似冰。
“有人将她丢在柴房里,正巧被我碰见,就将她带了过来。”
烛火映照下,小溪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那双充满恐惧与无助的眼睛,落在石昭身上。
石昭瞬间沉下脸。
他们竟然敢如此对她的人,阴险恶毒,实在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