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内侍的话音未落,慈恩宫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似乎停滞了。太后娘娘的眸光瞬间冷冽如冰,她缓缓站起身,身上的华服轻轻摇曳,如同寒风中摇曳的枝头最后一片枯叶。她一步步走向四位内侍,每一步都似踏在人心上,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压迫。四位内侍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细微而清晰的声音。
四位内侍声音颤抖,几乎是在呢喃:“太后娘娘,我们……我们没有在荣恩堂找到账本上所记载的那些珍贵饰品。”话音未落,太后娘娘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愕然。顺意公主与老太爷对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石昭的脸色铁青,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正欲开口反驳,却被顺意公主抢先一步,语气中带着胜利的嘲讽:“石昭,你还有何话可说?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石昭面色沉着,仿佛一切早在预料之中。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里藏着不为人知的寒意,仿佛冬日里最凛冽的风,直刺人心。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四位内侍,最终定格在顺意公主那得意的笑靥上,心中已是一片了然。他知道,定是顺意公主暗中动了手脚,买通了太后的心腹内侍,让他们故意视而不见荣恩堂中的那些珍贵饰品。此刻,石昭的脑海中已如走马灯般闪过无数个对策,他暗暗蓄力,准备迎接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石昭正欲开口,一道沉稳的身影忽地跨入大殿,是薛明,他步履从容,手中稳稳托着一个古朴的匣子,其上雕纹繁复,透着岁月的沉淀。他目光清澈,直视高位上的太后娘娘,声音沉稳有力:“太后娘娘,微臣偶得此物,想必正是您们所寻之物。”言罢,他恭敬地将匣子递上。太后娘娘颤抖着手接过,轻轻揭开匣盖,刹那间,一抹抹璀璨光芒自匣中溢出,照亮了她满是惊疑的脸庞。那些饰品错落有致地躺于绒布之上,每一件都精美绝伦,与账本上记载的分毫不差,大殿内一时静得只能听见众人急促的呼吸声。
太后娘娘的手指在璀璨光芒中轻轻摩挲,每触碰一件饰品,眼中的光芒便黯淡一分。她眉头紧锁,细长的眼眸中透露出凌厉与不解。终于,她缓缓抬头,声音冷冽如寒风穿堂:“这些,怕非真品。”言罢,她挥手召来宫中织造办的掌事嬷嬷,那嬷嬷年岁已高,却步履稳健,眼神锐利。她接过太后递来的饰品,逐一审视,手指在细腻的雕纹间游走,眉头越皱越紧。片刻后,她沉重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坚定:“娘娘,这些皆是仿制之物,与真品相差甚远。”话音未落,大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众人的目光皆聚焦于那匣中假饰,一时寂静无声,唯有窗外寒风呼啸,似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太后娘娘的沉默如同巨石投入深潭,让原本紧张的气氛更添几分压抑。顺意公主的脸色阴晴不定,她狠狠地瞪了文安侯府老太爷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老太爷浑身一颤,躲闪不及,只能硬着头皮承受这无声的责难。顺意公主心中暗骂:“这老东西,不是说万无一失吗?如今这算怎么回事!”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着帕子,几乎要将精致的绣边扯烂,脸上勉强维持的笑意比哭还难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似乎在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扳回一局。
老太爷心头一震,额上冷汗涔涔而下,眼前这一幕如同晴天霹雳。他回想起那夜,月光昏暗,石昭与人鬼祟交易的背影历历在目,那些所谓的“珍品”在昏黄灯火下闪烁着不祥的光泽。此刻他才恍然大悟,那一切竟是石昭精心布置的局,自己竟毫无察觉地跳了进去。老太爷的眼神在颤抖,他偷瞄向石昭,只见对方嘴角那抹冷笑愈发刺眼,仿佛一切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让他浑身战栗,他暗自咬牙,心中咒骂:“好个石昭,竟敢如此戏弄于我,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石昭缓缓垂下眼睑,掩去眼底那抹深邃的光芒,轻声问道:“薛大人,这匣子你是在何处寻得的?”薛明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他轻轻瞥了顺意公主一眼,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他沉声道:“微臣方才奉太后娘娘之命,外出彻查这售假一案。刚到文安侯府门口,便瞧见四个内侍鬼鬼祟祟,在一个偏僻无人的角落里,正欲将这匣子匆匆埋下。微臣见状,当即上前盘问,他们支支吾吾,神色慌张,微臣便觉此事必有蹊跷,于是便将这匣子带了回来。”言罢,他目光如炬,直视着顺意公主,那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让公主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顺意公主瞬间拉下脸,眉宇间凝聚起风暴前的阴沉,厉声对薛明喝道:“薛明,你竟敢在此胡言乱语!本宫何时做过这等龌龊之事!”她的声音尖锐,回荡在大殿之中,震得梁柱都似微微一颤。薛明却仿佛未闻,只是冷冷地瞥向顺意公主身旁的一名内侍,那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直刺人心。那内侍被薛明一看,顿时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脸色煞白,双手不住地在地上胡乱摸索着,仿佛想抓住一丝逃脱的希望,嘴里喃喃求饶:“公主殿下,小的真的不知情啊,都是他们逼我这么做的……”
言毕,他目光闪烁,示意衙役加大力度。铁杖再次挥下,小溪尖叫着蜷缩成一团,瘦弱的身躯在铁链的束缚下无助地颤抖。鲜血从她嘴角渗出,与泪水混杂,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绽放出一朵朵凄美的血花。石昭双目赤红,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却仍强忍着没有上前阻止,他深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