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萧承熙始终坐在一旁,有意无意地看向她。
是在看她究竟有没有按照他说的去做,去认真讨好献媚于陛下么?
虞江寻只想冷笑。
忽然,天边吹来的风越来越大,沉闷的雷声从不远处滚滚而来。
这样的天气太过于潮湿沉闷,虞江寻暗道不好,喉咙先下意识地发紧了。
随后,她有些慌乱地说:“茯苓,我现在有点恶心,咱们先回帐篷歇息吧。”
帐篷丛立,虞江寻艰难地辨认出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个小帐篷,跌跌撞撞地走了进去。
她刚进去,双膝一软,就跪在了地上,捂着胸口,一副想吐的模样。
虞江寻本来就因为喝酒感到恶心,如今呼吸不畅,整个胸腔都像是被人牢牢抓住了似的。
茯苓连忙端来一个铜盆,示意虞江寻吐在里面。
奈何虞江寻不仅没有吐出来,胸前的起伏反倒越来越大,伴随着吸气时“嗬嗬”的声音,她越来越痛苦,整个人顾不得地上的脏,蜷缩在了地上。
茯苓惊恐万分,此番前来,只带了两个太医,她连忙站起来,转身就要跑出去寻太医。
虞江寻立即抓住了她,气若游丝地说:“别去。。。。。。没用的,我再缓缓就好了。”
“有薄荷叶吗?我闻一闻就能缓解。”
出来射猎,去哪里找什么薄荷叶呢?
茯苓犯了难,看着眼前痛苦的虞江寻,只能干瞪着眼着急。
虞江寻一只手攥成拳,狠狠锤向自己的胸口,似乎这样痛苦就能减轻。
雨下了起来,落在帐篷上噼里啪啦的声音连绵不绝,震耳欲聋。
“虞才人!虞才人!”
外面,一个太监尖细的嗓音在呜呜的风声中传了过来。
是萧胤身边的太监。
虞江寻迷迷糊糊间忽然响起,萧胤腰间垂挂的荷包,里面似乎就是清新的薄荷叶的气味。
她连忙告诉了茯苓。
茯苓跑了出去,定睛一看,果真是萧胤身边的太监。
太监顶着大雨,哎呦一声说:“陛下见虞才人半晌没有回去,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陛下放心不下,特意让奴才出来瞧瞧。”
茯苓死死抓着他的胳膊,大声道:“我家才人喝了酒想吐,只有闻一闻薄荷叶的味道才能缓和过来,劳烦公公去问一问陛下,可否将他腰间的荷包给我家才人一用!”
太监一听,不敢耽误,踩着水坑跑了回去。
萧胤处。
太监浑身湿透了,跑进去时,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他。
他的脚底下汇聚成一滩水渍,告诉众人外面的雨下得究竟有多大。
萧承熙看了一眼,随后悄悄攥紧了双拳。
他知道为何虞江寻迟迟没有过来。
每逢下雨天,她都会喘不过气,只能蜷缩在榻上,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紧紧蜷缩着身躯。
可是,他知道又能怎样。
他没有立场去关心虞江寻,这件事只能萧胤来做。
太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走到萧胤身边,压低声音说:“陛下,虞才人喝醉了酒想吐,说是得闻薄荷味才能有所缓解,所以希望陛下能将香囊。。。。。。”
萧胤听后,拧着眉喃喃道:“这么严重么?”
随后,他将香囊扯下,道:“你带着太医先去瞧瞧吧,一会儿朕再过去。”
太监捧着香囊,连忙跑了出去。
虞江寻拿到香囊,示意茯苓将其拆开,把里头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随后,她抓起一把,放在鼻子处吸了吸,一瞬间,清凉的气味通过体内,喘不过气的感受总算消退了不少。
虞江寻勉强坐了起来,御医一进来便看见虞江寻坐在地上,连忙上前为她搭脉。
随后,他紧皱着眉头,十分疑惑。
“才人,您的身子过去是不是落下过什么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