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
文鸯疑惑的看着这蒙面女郎,手心却死死的攥在一起她死也不会忘记。
当初,文昭恪一身华服掩唇低笑,抬脚重重踩过她沾满狗尿后背,捏着鼻子,双目中凝满了厌恶,冷嘲一句“真臭”!
此时,文昭恪却直接俯身想要搀扶起文鸯,袖袍的遮掩下是一柄锋利的薄刃。
“听话,敢大声叫喊我就捅穿你的胸膛!”
他贴着文鸯耳边低语,满意的看着少女瑟缩的样子,转头笑靥如花。
“多谢各位替文国公府看好妹妹,昭恪替父亲母亲接妹妹回家!”
文鸯只觉得腰间被一个冰凉抵着,文昭恪驱散了人群,在她耳边低声威胁。
“正门是不可能为你这个来路不明的孤女开的,想进文国公府你只能走仆人才能走的侧门。”
“你怎么不死在突厥人手中?偏偏活下来惹得婉婉伤心!”
“七日后就是婉婉及笄之日,你这个时候来一定是不想让她好过!不想让我们文国公府好过!”
每走一步,文昭恪那毒如蛇蝎的话语就在文鸯耳边响起。
文鸯只觉得好笑,他口口声声的恨,不过是偏爱与嫉妒,小门小户拿不出手的玩意儿。
他哪里见过真正的人间炼狱?
突厥人凶残,对待大越人尤为狠辣,突厥贵族们幼年时便被推向质子府,以用突厥弯刀戏弄大越人为乐。
十七年的麓丹生活,她作为质子侍医都经历过十死一生。如果不是前世圣母心肠作祟,她怎可能沦落成人彘?
早早就能将这文国公府搅的天翻地覆!
黑黝黝的侧门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缝隙,黑暗越来越浓郁,张着血盆大口想要将人吞噬。
“好妹妹,快回家见爹娘吧!”
腰间森冷的匕首触感消失,后背传来手掌般的温热。
文鸯收起畏缩样子,露出森冷的笑容,她低喝一声。
“二哥!”
身后人闻言僵硬在了原地,文鸯顺势转了个身,不顾刀刃的威胁死死抱住文昭恪,手中的银针稳稳扎在他的痛穴上!
针入穴位,可痛的人四肢发麻毫无反击之力!
“二哥,这次换妹妹。。。”
“拉你一起下地狱!”
文鸯向后仰去,抱着文昭恪跌入黑暗。
门框被打开,沉重的尿盆受力不稳跌落而下,娇小的文鸯重重的跌在青石板上,被“二哥”牢牢护在身下。
腥臊的狗尿淅淅沥沥,淋满了文昭恪这身极其喜爱的广袖流仙裙。
文昭恪眼中的惊恐上涌,扔掉匕首抱着头发疯狂尖叫起来。
“啊———!!”
“啊啊啊——!!”
从来没见过文昭恪露出如此狼狈的样子,文鸯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那笑容中,透露出狠绝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