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女儿,就叫芝婉,如何?”
这个女儿不负她的期望,十七年间得到了全家人宠爱,将她捧为文国公府的掌上明珠。
然而就在昨日,文鸯的归来却打碎了文国公府表面的美好。
“文鸯才是你的亲女儿,你怎么不懂呢?”
裘氏曾经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但她就是难以喜欢这个孩子,她回来后,文国公府鸡飞狗跳,她的婉儿连连泣泪。
现在连公爷都对她大发雷霆,这样冰冷的眼神,她十七年都未曾见过了。
可文鸯一回来,她就又回到了十七年前。
凭什么?为什么,那么可爱娇美、受尽国公爷宠爱的文芝婉,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凭什么?文鸯一回来,文致远就要再次冷对她。
府门外,滚滚马车声响起,公爷又走了。
今夜,他估计宿在外面,去那不过门的小妾处寻欢了。
空旷的大厅中,裘氏抹抹泪起身,面色冷然吩咐侍女。
“翠竹,去把恪儿叫过来。”
翠竹害怕裘氏难看的神色,不敢抬头,犹豫开口。
“夫人,公爷要禁足恪少爷…”
“本夫人还是这国公府的当家主母!”
裘氏一掌狠狠甩在翠竹脸侧,语气阴沉。
“去把恪儿叫过来。”
“是,是!”
翠竹捂着脸颊,小跑离开。
文鸯清清楚楚听到了文致远说的每一个字,但她依然悄悄给自己扎了昏睡穴,装作伤势过重晕倒。
日上三竿,她才从迷蒙中睁开眼睛。
“四小姐,你醒了?”
一个扎着双丫髻的侍女凑近她,怯怯地推一推她的手臂。
“唔…”
手臂上的淤伤一触即痛,文鸯不禁闷哼。
“奴婢琼枝不是有意的,求四小姐恕罪!求您恕罪!”
文鸯一声痛呼,琼枝就慌忙跪地求饶,仿佛她是什么残忍的主子。
“呵呵,你别怕,我不生气。”
文鸯小声抽气,每说一句话就感到胸腔闷闷的疼。
“过来…扶我起来。”
琼枝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扶着文鸯的手臂,又拿来软垫让她半靠在床头。
文鸯这才看清楚琼枝的模样,原来这还是她老熟人。
前世她也是被祖母罚跪祠堂,半夜三更时分,祠堂大门忽然被敲响。
夜半之时,正是无数鬼怪故事的起点,祠堂偏远,更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文鸯十分警觉,死死抵住门框。
却听见一道细细如猫儿的声音响起,“四小姐,奴婢这里有一块晚膳时的干饼,您不嫌弃的话,就给您放在门口了。”
门外传来布包落地的声音,轻盈的脚步渐渐消失,祠堂又恢复寂静。
文鸯将门打开一条缝,观望很久后,才从门缝中捡起小布兜,快速缩了回来。
“四小姐,您还好吗?”
细如猫儿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渐渐又在文鸯眼前重合。
“我还好,谢谢你。”
原来,琼枝就是她的干饼恩人。
琼枝慌忙低下头,连声说着,“奴婢卑贱,不敢承您的谢!”
文鸯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轻声问她。
“你怎么来伺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