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了扯嘴角,毫不意外出这幺蛾子事。
及笄礼是贵女踏入社交场合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文芝婉怎么可能让自己走得这么轻易?
那她自己费尽心思出的风头,不就白费了吗?
文鸯挥挥手,示意琼枝将这衣服扔回去。
“将我自己带过来的东西拿过来吧。”
她将琼枝带来的一件雪白色的襦裙展开,裙褶锋利,大袖衫尾部飘逸,唯一的缺点就是它这颜色。
“小姐,这衣服倒是好看,只是不对场合,哪有纯白色的礼服呢。”
琼枝还是愁眉苦脸,担忧着自家小姐的及笄礼。
文鸯露出温柔的微笑,从自己的小药箱中拿出一些栀子和苏木。
“自己染一下,不就好了?”
琼枝眼神发亮,看着文鸯手指灵动地将这些药材捣碎泡水,果然沁出了漂亮的颜色!
文鸯手指不能沾水,琼枝便麻利地按照文鸯的指挥,将衣摆和袖口都染上栀子黄,再将衣襟处染上苏木红。
琼枝还别出心裁地将裙褶底部分别刷上苏木水,形成一种交替的妃色,她将裙摆提起来转了个圈,和文鸯分享喜悦。
“小姐你看!多漂亮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别出心裁的裙子。”
文鸯无奈地笑笑,“那是因为别的小姐没我这么穷。”
谁家贵女穿的不是提花绸缎?但她回府前也只是个侍医,全身上下的银子都花在药材上,也只能买两身白裙当做替换。
有这亲手染就的裙装作为礼服,她的及笄礼也算是完美了。
琼枝高高兴兴地将衣裙挂在阳光下,期待它快点晾干,好让小姐受祝福后回来换上。
“文鸯!你给我滚出来!”
这一次,文昭恪直直地踹开院门,二话不说扬手便抓住文鸯的手臂,直直地将她拉出了院子。
文鸯踉跄两步,反手控制住他的步伐,却被他狠拽一下,整个人磕在了地上。
“文昭恪你发什么疯!”
文鸯毫不留情地骂他一句,文昭恪却怒极反笑,抓着文鸯的头发控制她仰头,双目通红地与她对视。
“我发疯?你自己干的好事!自己还不清楚?”
文鸯感觉自己整个头皮发紧,咬着牙与文昭恪回瞪。
“我干的好事?哦,我发疯裁了自己的礼服,让自己在及笄礼上出大丑,这算不算?”
文鸯冷冷地讽刺他,话中满满对他的不屑。
文昭恪扬手一掌,狠狠甩向文鸯!
文鸯下意识闭上眼,用手臂阻拦,却依然感觉到自己嗡嗡的耳鸣声。
文昭恪见她避过了一部分,怒气更盛,手臂再度扬起,声音狰狞狠辣。
“贱人!你还敢躲!”
“二哥快住手!不要再打了!”
正当此时,文芝婉提着裙子小跑而来,拦下了文昭恪再度扬起的手。
文芝婉拉着文昭恪的手臂,软声哀求。
“别再打了二哥,我心疼你的手。”
“可是!这个贱人竟然敢毁坏你的礼服!那可是你期待了整整一年的衣服!还是父亲为了你的及笄礼而特制,全业城只有这一件!”
文昭恪越说越气,攥着文鸯头发的手指发紧,胸膛上下起伏不断。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破坏你最重要的及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