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鸯将银针淬酒过火,稳住手腕,反手缓缓刺针入后背的穴位。
坐直身体缓了一会儿后,她将针一一取出,舒缓了一下身体。
“果然好多了。”
文鸯长舒一口气,琼枝惊喜地看向文鸯,不解地问。
“小姐竟然这么厉害!您是医师,为什么还要让府医给您看病啊?”
文鸯无奈地笑笑,“除了你,府里没人知道我会看病。”
琼枝连忙捂住嘴,连连保证,绝不会将文鸯的秘密说出去。
“小姐,您还要去及笄礼吗?”
文鸯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唇边挂着讽刺的微笑。
“去,为什么不去?去把之前老爷送来的最后一件新衣服拿来,就是碧色的那条襦裙。”
“是!”
……
吉时已到,裘氏在家庙门处焦急地等待。
文致远提着手稳步而来,见裘氏还在等候,挥挥手让她进庙。
“等什么呢?及笄礼快开始了,还不进去?”
裘氏犹疑着开口,“公爷,文鸯还没来。”
文致远眯起眼睛,重复问她。
“文鸯没来?”
“是啊,一直没见文鸯的身影。”
听到裘氏的话,文致远脸色沉了下去。
平日里请安不来也就算了,怎么关键时刻她还不出现?
等着最后亮相惊艳全场吗?她以为她是谁?她也配!
“母亲不必再等她了,文鸯她毁坏了婉婉的礼服,儿子让她不必前来了。”
文昭恪见父亲母亲等在门口,转身走过去沉声道:“文鸯此人心胸狭隘,妒忌婉婉有一身华贵的礼服就下此狠手。以儿子所见,明日逐出府门去罢了!”
文致远扶了扶青筋直跳的额头,本来就因为九雍王未曾到场而烦恼,现在文鸯又给他新添了乱子。
“哪里轮得到你指手画脚?回去陪着婉儿!”
文昭恪受到了父亲一记白眼,只能点点头回到家庙侧殿处,安抚起情绪低落的文芝婉。
“婉儿你别担心,文鸯这会儿都没来,那肯定是不会来的。”
“真的吗?”
文芝婉绞着帕子,低下妆容精致的脑袋,嘴角向下撇。
“都是因为我,哥哥,如果我没有那么好,妹妹是不是就不会撕毁我的衣裳?那她就能来参加及笄礼,毕竟……是我抢了她的人生。”
文昭恪连忙拉住文芝婉的手臂,急切地想要证明妹妹自轻自贱的话是错误的。
“婉婉你别多想,文鸯就是贱人!你本来就是咱们文国公府的掌上明珠,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招惹阴暗小人的嫉妒。
但这不是你的错,婉婉别多想,好好参加独属于你一个人的及笄礼就好了!”
文芝婉听到了夸奖,露出开心的微笑,用力地点点头。
独属于她一个人的及笄礼,最好。
看了看外面四下无人,索性摇摇头。
“算了,走吧,就当是婉儿一人的及笄礼吧。”
裘氏点点头,与丈夫一同踏入家庙。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清亮的女音在不远处响起。
“鸯儿拜见父亲母亲,鸯儿更衣来迟了,还请父亲母亲恕罪。”
文致远与裘氏齐齐转头,只见文鸯一身青绿,如一缕阳春微风中的柳枝,盈盈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