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的小贩在热火朝天的叫卖着,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伴着欢笑声远去,几个孩子追打着经过她身边,一不小心撞落了手里的冰淇淋,在地上一点一点化成脏污的一滩,连重新捡起来的机会都没有。
小孩站在原地愣了一会,便开始放声大哭。
“别哭了,妈妈再给你买一个。”
“我就要这个!再买一个也不是这个了!”
片刻后小孩被妈妈带走了,吵闹的哭声逐渐远去,冰淇淋在晒得发烫的地面上缓缓融进地里,留下一片粘腻的印记。
良久,在这满是烟火气的巷尾,无人注意的街角里,一声再也压抑不住的哽咽低低响起,带着肝肠寸断的悲伤,转瞬就被淹没在了周围喧嚣的蝉鸣声中。
周围人来人往,却无一人知晓这晚的夏夜如此悲凉。
叶向晚把脸埋进手里,她不知道去哪了,终究又是无处可去,暑假里的寝室没有开放,那个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剥夺她全世界的爸妈,更配称之为家,而封瑾言的家……
她撑着膝盖直起身,沿路一直走,走到夜晚路灯都熄了,只剩下一片清冷的月光。
她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住进了一家连身份证都不需要的宾馆,关上门后在簌簌掉落的墙皮中,转身把自己扔进嘎吱直响的木板床上。
她睡得昏天暗地,就连三天后被窗外施工声惊醒的瞬间,她恍然间还以为自己在是封瑾言的卧室。
而睡在她身边的那个人还喜欢用胳膊给她当枕头枕着,另外一只胳膊搭在她腰身处……
可再一回过神的瞬间,叶向晚只感觉被眼前的现实当头一棒,砸得她头痛欲裂。
她坐在床沿,抱着头弓起身子,使劲抓着头发。
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了,自己居然把那么一个爱自己的封瑾言给扔下了!
怎么敢把自己的全世界就这么丢了呢?!
姜鸿玉从霍思卿那里拿走的钱,她想办法还就是了,大不了切个肾再多接点兼职怎样都行,得把封瑾言找回来,现在她就要见到封瑾言。
叶向晚疯了一样地冲出门,然后一遍一遍地打起了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
“您拨打的电话关……”
没有一通电话是封瑾言的声音,没有。
她去了封瑾言的家、学校,没有,哪里都没有。
最后她找到了霍思卿开的美容院
“让她进来吧!”
她听见前台电话里那让人作呕的声音说道。
“你把封瑾言藏哪去了?!”
叶向晚一把推开里面的大门,站在门口怒视着坐在宽大扶手椅里,妆容精致还面带微笑的霍思卿。
“哟,你这问题提得就很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