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找不到了。
那个女人离开他了。
后来,霍思卿找了无数个心理专家,其中有人跟他说谁离开谁活不下去?
是啊,他当然能像已经死了一样继续活着。
后来,专家们花了三年多的时间,终于把他带出了那间屋子。
房前的花已经开了三载,窗外的梧桐又高了一截。
他在镜子里已经有些认不出自己了,那个瘦得有些脱相,但他的个子却超过了比他高的男生,也不再是叶向口中的第二。
可你在哪呢……
没关系,既然我找不到你,那我就让自己出现在全国人民的眼睛里,让你永远也避不开我的消息,让我一直存活在你的视野里。
人们都说,当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死了,那时你才真正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叶向晚,你就是那个世界,我要你眼睛里一直映着我。
求你,让我活下去。
因为……我真的……好想再见你。
封瑾言忍着血洗了个澡,房间里有应急箱,他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扒了扒半干的头发习惯性走进卧室。
紧接着脚步倏然顿住,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线,他看见叶向晚蜷着身子缩在床里,呼吸均匀绵长,安静得像只团在角落里睡觉的猫儿。
病房只有一张大床,但是客厅的沙发很大,可以让陪护的人睡觉。
可是封瑾言本应转身退出去的脚步,就那么钉在了原地。
空寂的房间里似乎有隐约的心跳声,有些急促,透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紧张。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站到头发都已经干透,水分蒸发了的皮肤有些紧绷,扯得背后的伤格外疼。
他其实从来都不是矫情的人,这么多年在商场叱咤风云,什么事情都碰到过,他站的越高,就越多人想要他死。
有一次他开车出了事故,他整个人差点没被甩出车,猛烈的冲击力瞬间把他撞得昏了过去。
结果腕骨、左腿全部骨折,身体大面积挫伤,于是在家养了好久的病,接着又回公司工作,这些没断骨头的小病小痛他从来都不在意,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就觉得那痛楚格外难忍。
人一旦有了什么牵挂的东西,就会想活下去,也显的格外的疼。
封瑾言没有回到客厅,他反手轻轻关上了卧室的门,走到床边站定。
叶向晚没有醒,还保持着躺下时的姿势没变,似乎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现在睡得格外的沉。
长长的发丝有些凌乱却柔软地散落在洁白的枕头上,蓬松的被子一直拉到精致的下巴,不知为什么,就算睡着了,叶向晚的眉头依然紧蹙着,似乎被什么化不开的秘密囚困着,不得片刻安稳。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告诉我……叶向晚……”
封瑾言看着病床上女人那线条精致又冷淡的眉眼,轻轻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