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的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虽然她有养活自己的手艺,可没有男人她甚至不能自立门户!
想要离开讨厌的人,就要嫁人,嫁人还不能嫁太远,因为她要报复狗男女,要是嫁的人活不久就好了。
大周朝虽不允许女子自立门户,可寡妇能够选择不再嫁人,能够继承夫家的房产土地。
把她养大的嬷嬷就是一个寡妇。
苏蔓眼前的迷雾一下子被拨开了。
可她去哪找个快死的男人?
“爷,爹,娘!我回来了!”一个十来岁的男孩挎着蓝色的布包从外面进来,正是苏蔓大伯家的孩子,苏磊。
他满头大汗,一进门就吵着要喝水,苏有力连忙让人给他倒水擦汗,“乖孙,你咋这时候回来了,不是在读书吗!”
苏磊享受着家里女人的伺候,毫不在意地说:“邵夫子身体不舒服,让我们回来背书,他明天检查。”
“这个邵寂言啊,亏他也是个秀才,这身体怎么这么差劲?咱们可都是交过束脩的,隔三差五让石头回来学习,那还要他这个夫子做什么!”王二妮满心的不忿,嘴里不停地埋怨。
苏磊有些不耐烦,“娘,你咋这么多事呢,邵夫子人很好的,我名字还是他给起的呢,人家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对他尊敬点好吧!”
王二妮是苏家大儿子的老婆,平日里好占小便宜,一点亏都不想吃,又生了一张爱唠叨的嘴,就连她儿子都不待见她。
被儿子这么说了一通,她也不难受,堆着笑道:“好好好,你读书懂得多,娘都听你的,走咱们回屋读书学习,争取你考个秀才回来……”
被这个小插曲一打岔,苏有力也没有那么气了,皱着一张老脸问苏蔓:“你就说你嫁不嫁给丁子墨吧!”
丁子墨在一旁换了个姿势,苏家好像没有人在乎他的意见,似乎认定他一定会娶苏蔓。
他不敢细想为什么,因为村里人人都知道,他家里有个病老母,他又不会种地,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家里穷得叮当响。
虽然苏蔓长的不好,又有疯病,可她至少能赚钱啊!
丁子墨不敢想,要是以后高中了,同窗知道他家里有这样一个妻子,该怎么看他。
他坐卧不安,想苏蔓不情不愿地被逼答应,又想她能够万分不舍地拒绝。
苏蔓还在出神,她听到邵寂言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些熟悉。
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一些关于他的记忆。
邵寂言也是他们村里的穷秀才,三岁没爹七岁没娘,被他叔叔养大,敏而好学,后来被族里看中供他读了几年书,他十五岁就考上秀才。
可惜身体一直不怎么好,每次考试前夕都会生病,只能在村里当个教书先生
后来丁子墨高中进士,当了县令,偶然中对苏蔓提过,邵寂言死在赶考的路上。
直到他死,好像也没有娶媳妇,毕竟他这一生太过坎坷,有算命的说他是天煞孤星,克人克己,早衰的命。
要不是肚子里还有点墨水,能勉强糊口,估计早就不知死到哪里去了。
可这不就是苏蔓需要的人吗?苏蔓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