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气的胸膛起伏不定,“奶奶,我给你三十两金子,这家里谁给你这么多钱?前些日子我忍气吞声,原想你们能念着我的好,对我好些,可你们呢,只会惦记我的钱!”
她声音极大,只怕这会儿左邻右舍全都听见了!
财不露白的道理这死丫头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林翠萍恨不得捂住她的嘴巴把她丢柴房里!
她压下心头的怒火,努力安抚她的情绪,“好丫头,奶奶念着你的好,这不是以后盖了新房,你还能回家来住不是?你别跟你爹娘一般见识,快回屋洗洗脸,好好休息,在家刺绣等邵夫子才提亲,不好吗?”
苏蔓心下冷笑,知晓林翠萍这人最爱闷声大财,上一世盖了新房买了田地,整日防着村里人,就像防贼一样,生怕被人惦记上。
她不喜欢露白,苏蔓偏要大声说出来。
苏蔓也知道,不能一下子把人给逼急了,万一苏家人恨她入骨,趁她睡着把她丢井里怎么办?
苏蔓冷冷环视苏家人,他们脸上神情各异,但都很嫌弃她。
嫌弃她,又馋她口袋里的钱。
呸,一群白眼狼。
苏蔓拿着棍,把踩脏的刺绣扔给苏软,“明日把这个还给布庄娘子,有本事踩,那你就让她赔吧。”她眼神瞥过苏月,拿着棍子回了房间。
林翠萍抢过那张帕子,好好一张帕子,至少能卖五十文钱,上面居然有两个大脏脚印!
她似乎知道这件事因何而起了,“啪”地一巴掌打在苏月后背上,“你个败家子!以后不许再去招惹她!”
这一晚,苏蔓睡得那叫一个舒坦。
苏月和苏蓁都没有回来,只有她一个人在床上自由自在地翻滚。
一觉睡到卯时,苏蔓起床,支开窗户,院子里没瞧见人,估摸着都出去干活了。
她用柳枝蘸盐刷了牙,接清水洁面,只觉得自己皮肤光滑无比,比上一世好到不知哪里去,果然年轻就是最好的。
对着水面看了会儿,苏蔓心情好上不少。
不知道邵夫子吃饭了没有,苏蔓去厨房翻找,锅里只有一碗稀饭和两个窝窝头。
没有白面,鸡窝里的鸡蛋也被人翻完。
看来早就防着她呢。
苏蔓气笑了,干脆去林翠萍房里找,结果她房间落了锁。
她眼神在苏家小院里转了一圈,把目光锁定在窝在鸡圈里的母鸡身上。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止于至善……”
室内读书的男人面容清癯,身姿清逸,不断地走动着,吟诵经典。
“邵……邵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