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着捋顺思路,蔓娘喜欢干净,不喜污秽,那自然不能让她瞧见,最好是如厕后还能有水冲洗。
这些污秽之物虽然恶心,可却是农民种地必须的,他们家若是要种地,自然也少不了这些,还应该收集起来。
邵寂言在纸上画了一个池子出来,又在上面添个盖子,竹竿慢慢的,一个新奇古怪的结构出现在纸上。
“邵夫子,吃饭了!”屋外传来苏蔓的叫唤,邵寂言把纸盖在下面,连忙应了一声。
吃过饭后,苏蔓便要回家。
邵寂言送她到路口,看到有村人了,这才停下。
苏蔓绕到屋后从偏门进去,苏杏花坐在房檐下面用簸箕筛豆子,看她一眼,“我跟红儿娘说了,让你这些日子去她家住段时间,你收拾收拾东西便去吧。”
苏蔓脚下一顿,“哦”了一声,便抬脚进屋。
母子二人不吵架时,便像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苏蔓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放到包裹里,又带了些她画好的花样,红儿娘说来取,一直没来,刚好带去。
她也没有留恋,只提醒苏杏花别忘了让人去邵夫子家里修房子,便转身离去。
苏杏花把手里豆子扔回簸箕,薄薄的嘴唇上下翻动,骂了会儿脏话,这才气闷地回屋。
红儿娘在家,她男人在镇上做工,这次也跟着回来给苏蔓家盖房子。
红儿娘的婆母死的早,她给丈夫生了两个孩子,都是女孩,照现在的人说这就是要绝户了,可她和她男人的感情很是不错,去年她大女儿出嫁,嫁到镇口的前门村去了,一个猪倌家庭,据说很是殷实。
红儿娘的第二个孩子,便是红儿,如今十二岁,可已长的亭亭玉立,皮肤也白,就是性子内向,不爱说话,脸皮也薄。
苏蔓敲响红儿家的门,红儿娘把她迎了进去,开心得不得了,“听说晌午邵夫子去你家求了亲,你是不该在家住,刚好来我家,和红儿一个屋,也好陪陪她。”
红儿站在她身后,小脸红通通的,不敢看苏蔓。
苏蔓从包裹里拿出一个荷包递给她,荷包上绣了两只依偎在一起的小燕子,很是精致,红儿很是高兴,对她便亲近了不少。
她又把花样子交给红儿娘,“婶子说要,我早就备好了等你来,可就是不见你来,这下巧了,我要在你家住些时日,生怕打搅了你们。”
苏蔓嘴甜,又舍得给东西,红儿娘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她。
连忙叫红儿带她回屋安置,自己去厨房里忙活晚上吃什么。
苏蔓也不闲着,去厨房给她烧火,二人更是熟悉。
红儿爹也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红儿娘也没甚本事,她男人在镇上做工,她便在家干农活,操持家务,给两个女儿攒下一笔丰厚的嫁妆。
红儿娘话多,平日里男人不在家,红儿又是个锯嘴沫子,好不容易遇到苏蔓这么个会说话的人,两个人很快就聊的深了。
她说起自己的二女儿,讲红儿性子羞涩,生怕她嫁出去受人欺负,便想着给她找个上门女婿,就在他们两口子眼皮底下过活。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苏蔓心里感慨万分,顿时有些羡慕红儿。
可没过一会儿,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上一世村里有人招上门女婿的女孩反被害死,莫不是就是这个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