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儿，接好！”
苏蔓和红儿一个在树上扔，一个在下面用裙子接，不一会儿就摘了七八个。
“蔓姐姐，杏好甜！”红儿剥了一个吃到嘴里，连忙夸赞。
苏蔓也得了乐，干脆把裙摆塞到腰带缠好，颤颤巍巍站起来，想要伸手摘更高地方的杏子。
等她把树上的杏子摘的差不多了，再一低头，现树下多了个女孩。
那女孩头枯黄，身上的衣服满是补丁，没有穿鞋，手脚都是湿的。
正是苏软的五妹，李念娣。
苏蔓小心翼翼地从树上下来，红儿也打量着念娣，没有说话。
“你身子养好了？”苏蔓问她。
上次念娣差点被人拐走，被救回来之后便生了一场大病，村里人都说她快死了呢，还是苏蔓不忍心，托红儿娘去镇上买了些药，给她家送去了。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这事她也没说是自己做的。
念娣羞怯地点头，她看了苏蔓一眼，这才扭头往后跑去，不一会儿抱了个鱼篓过来，递给苏蔓。
苏蔓看到篓里装着鱼虾河蚬，这才明白原来她刚才在此处摸鱼。
也不知摸了多久，才没过篓底一点。
苏蔓叹气，先不说苏软为人如何，可李家这几个小的，确实可怜。
上一世在那场饥荒里，饿死不少。
她摸了摸念娣的头，“我不要，你自己带回家吃去吧。”
念娣却固执地看着她，硬是要她拿着。
苏蔓和她僵持了一会，这才在烦躁的蝉鸣中伸手接过。
她皱眉，念娣扭头又跑，跑到不远处的杏子树上，抱着树轻巧地爬了上去，又攀着细细的树枝，摘了满满一衣兜子杏儿，送给苏蔓。
“给你。”念娣把杏儿倒到红儿脚下的篮子里，说完便跑走了。
只剩下苏蔓和红儿面面相觑，不一会儿都笑了出来。
苏蔓还是没要那篓鱼，太少了，带回去也不知道怎么吃，更何况李念娣家着实穷。
她把鱼篓放李家门口，连带着摘来的杏子，垫在宽大的芦叶上，往李家门上砸了块是有，听到里面有脚步声，这才扭头带着红儿便跑。
李念娣看到地上的鱼和杏，愣住了。
剩下的杏儿，苏蔓留些给红儿爹娘，也不敢多吃，便叫红儿拿了几个放到邵夫子院外。
这才带红儿回了家。
一进苏家，就听到苏磊鬼哭狼嚎，原来他摘完桃子还不尽兴，又带着几个孩子在桥上往河中扎猛子，被路过的村人瞧见，便叫林翠萍把人带回来。
这会正挨打呢。
流经丁家湾的这条大河每年都要淹死几个孩子，偏偏还有孩子背着大人去游泳。
苏蔓吃着杏子看着好戏，只觉得现在过得是神仙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