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丁重云怎么说的?你又美又泼辣,配我这种温吞没用的男人,自然是绰绰有余的,我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讨厌你。”
邵寂言捉住她的指尖,放在唇边轻啄。
她剪了栀子,指尖似乎都带着栀子花的香甜。
苏蔓嗔他,抽回手,把花往白色圆肚瓷瓶里放,“你才不是温吞没用呢,听他们胡说,他们这些臭小子,书没读几个,本事也没多少,若是像你这般,只怕是不及你万分之一。”
她说的认真极了,似乎笃定就是如此。
邵寂言眸子幽深,只是笑着看她,并不说话。
苏蔓骄矜地看他一眼,推他去读书,“快些去用功,想要什么书自己拿钱去买,我就不信我养不出一个进士出来。”
她语气大的像是养进士如同养猫养狗一般轻巧,邵寂言哑然失笑,摇着头进了房间。
苏蔓把插好的花儿放回屋里,见邵寂言正坐在桌前,他牵着衣袖,不叫衣服蹭到墨痕,又用笔去沾砚台里的墨,明明那样消瘦,却如同屹立在岩石缝中的孤松,有种说不出来的风雅。
单是看着他这般风姿,苏蔓觉得自己都能多吃两碗饭。
她把红儿娘给的鸡蛋放到橱柜里,现在天气热,鸡蛋也不能久放,每日打两三个做成鸡蛋羹给邵夫子补身体好了。
光有鸡蛋还不行,苏蔓还想着去村里养羊的人家中寻一寻,看有没有带崽哺乳的母羊。
苏蔓早就有想给邵寂言养身子的想法,她这段日子现邵夫子身体其实也不算太差,就是爱生病,可也从没落下什么病根子。
她早年在府里当绣娘时,府里三夫人的小姐早产,生下来便用羊奶养着,后来长的可好了。
她还会用羊奶做好多吃食,便是平日里养来吃也好。
只是她对村里不太熟悉,这事还是要请教一下红儿娘。
邵寂言住的这地方是村里少有的偏远地方,一大片树林子把村子和小路隔开,这边只住了三户人家,住在邵寂言家还要往里面的林子里的是一对无儿无女的老人。
住在邵寂言前面一家的,好像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
苏蔓很少见到寡妇出来,连孩子也没有见过一次,还是听红儿娘说起的。
这两户人家离得都挺远,不过远亲不如近邻,苏蔓还想着明日做些什么给他们送去,也好拉进关系,平日里若是有什么事,也好互帮互助。
傍晚,苏蔓和邵寂言吃过冷淘面,二人决定出去走走。
村里的庙会还没结束,至少还要再持续四五天,可出了苏软那档子事后,苏蔓便再没去过。
家里虽然器具一应俱全,可还是缺了许多东西,她想着买些菜种子,簸箕铲子什么的,便拉着邵寂言朝着庙会走去。
“若是村里卖鸡鸭的,也好买些回来,咱家后面就有小河,放鸭子也方便,生蛋了可以自己吃,也可以卖,我还会用草木灰腌咸蛋,到时送些给红儿娘。”
薄薄的云层像鱼的鳞片一般,隐藏在云后的月亮被遮挡的不明显,舒星朗月,他们二人逛了许久的庙会,满载而归。
月色清辉普照大地,四周的田野照的如雪,小路上散落着三两个归家的行人,越往家走,身后的喧嚣就越远,草丛里的蛐蛐和蛙鸣格外明显。
苏蔓说,邵寂言听,时不时给她一个肯定的回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