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婆母待她也不好,两个人整天吵架呢,不过苏软会装可怜,我听见她骂她婆母,可等丁秀才一回来,她就先告状,丁秀才又要护着他老娘,又要向着苏软,夹在中间两头急呢!”
李念娣家就在丁子墨隔壁,一墙之隔,挺墙脚是挺方便,可也有烦人的一点,苏软总是叫她们去帮她干活。
不是去割草就是挖野菜洗衣服,就连李念娣摸到的鱼她见了都要抢走两条!
可她从来都不给李家孩子东西!
就连家里那两个小的,见到苏软都要跑。
李念娣眼神里充满了不忿。
可苏蔓却听得津津有味,“她婆母怎么待她不好的?”
想到上一世,丁老娘一身毛病,在外面话不多,可在家里却是个唠叨嘴,一心只装着儿子,儿媳妇就是她家买来的下人一样!
那时候苏蔓成天要做刺绣,大清早还要起来给他家里人做饭,喂鸡喂鸭,除了出门割草种地这些事不要她做,家里大大小小包括赚钱的事都要靠她。
丁子墨还没考上进士呢,他老娘就摆进士老娘的谱,叫她每日敬茶请安。
苏蔓还不能露出一丁半点的委屈,不然她就哭着对丁子墨告状,说她这个媳妇不敬婆母什么的,惹得丁子墨对她一肚子火。
她那时嘴笨,又心念丁子墨,总想着百般讨好他老娘,可她对丁老娘越好,她便越是欺负她!
叫人好不生气!
那段闹饥荒的时候,家里没粮食了,苏家人去找她要粮食,丁老娘又哭又闹,把家里粮食藏起来,叫她回娘家要,她自然要不来,又是一番打骂。
苏蔓记得清楚,那段时间自己日夜刺绣,就为了赚点买粮钱。
那时候丁子墨在干什么?
他无非是读读书,交交友,用的还是她辛苦赚来的钱!
自她嫁过去之后,他连抄书的活都不接了,全靠她一个弱女子撑起整个家!
苏蔓现在想起来,简直恨的牙痒痒。
李念娣想了想道:“昨日她婆母把家里被褥都拆下来,叫她到河边去洗呢,说是冬日里的被褥要趁好天气洗了,还叫她再缝回去,天还没亮就在外面叫她起床了。”
“把我们都给吵醒了,苏软还没起床呢。”
苏蔓听得津津有味,“丁老娘没骂人吗?”她还记得那时她只要不听话,丁老娘有多唠叨。
“没来得及骂呢,丁秀才说了在忙,他老娘便走了。”
李念娣歪着脸,一脸的不解。平日里丁老娘和苏软吵起来,丁子墨可都是沉默不语,实在被拖下水才会说几句。
她还小,不懂,可苏蔓只是简单想想便明白了,苏软这个狐媚子,哼。
“不过等丁秀才出门了,丁老娘便骂她不要脸,娼妇,合该送给河神老爷什么,苏软摔摔打打,把家里锅碗瓢盆敲了一个遍,吵得邻居都骂她们了,才停下来。”
李念娣撅着嘴,很是不满,昨日她刚给三岁的小妹给哄好,就叫苏软给吵得哇哇大哭,害的她都没法出去摸鱼。
苏蔓明白的差不多了,揉了揉李念娣干枯的黄,她很是享受地仰着头,像只脏兮兮的小猫。
听到苏软过的这么不爽,苏蔓就爽了,只可惜苏软还是比她有手段,把丁子墨这个贱人掌握在手里,哪怕丁老娘再怎么对她撒气,她哭哭鼻子丁子墨也会站在她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