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节点，正是再次提审王海的前夕。
鲍青和孙大勇是主审，杨毅、章佩佩、赵倩倩坐在隔壁的监视室内。
王海和妻子的见面直接击垮了他的顽抗。他坐在审讯椅上，身体显得松垮，眼光变得呆滞，他如实供述了杀害陈子义的过程。
鲍青问：“你是怎么找到陈子义的？”
王海说：“网上。”
“你不熟悉他，怎么敢让他做这种事？”
“……”
“你已经说了这么多了，没必要再在一些事上躲躲藏藏。”
王海耷拉下脑袋。
“买凶的主谋是谁？”
王海抬起头，看向气窗，看着那一方夕照的天空。
“买凶的主谋是谁？”
“迟总，迟子策。当初，迟子策说，要找一个不熟悉滨江、不熟悉我们的人，完事后闪人，像是流窜作案，警察根本找不到。”
“既然想伪装成流窜作案，为什么要留下徐如山的录音，要让他跪在那里忏悔。”
王海叹气，“我不知道迟子策是怎么想的，我只管做。”
“迟子策与陈子义接触过吗？”
“见过一面，我送迟子策回家，把陈子义送到迟子策家的车库。陈子义从后备箱出来时两人碰面了。”
隔壁的监视室内，杨毅说：“难怪头儿会怀疑迟子策，章妹，是不是头儿早就收到了线报。”
“别瞎说，头儿知道的，我们也知道。”
“是吗？”杨毅阴阳怪气地说，“我怎么感觉头儿那是有外挂的。”
章妹怒了，“你不行就不行，差点就差点，要认。”
赵倩倩说：“他要不认，我们绝不让他安生。章姐，是不是？”
杨毅赶紧说：“我认，我认，不过就是说点小心情，说说而已。”
鲍青在审讯室继续问道：“迟子策与梅思雨是什么关系。”
“情人。”
“他们经常约会吗？”
“常常，有时是我接送，有时他自己开车。”
鲍青皱眉道：“为什么好多人不知道呢？”
“听迟总的言语，他们早已是情人，几年不联系，别人也不知道。迟子策特别喜欢萌萌，说要认干女儿，还让我买了一只几万元的金手镯。对了，他们现在的约会都是约在外地。”
鲍青久久不语，愣神了会，才问道：“迟子策为什么要杀死徐如山呢？”
王海回答：“他说徐如山该死。”
“迟子策怎么想的？”
“他说徐如山不是个好东西，上次就和他说了，只要梅思雨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是死路一条。”
“你是说，迟子策并不知道徐如山是否杀死了梅思雨，只是将梅思雨的死怪在徐如山身上。”
“是这么回事。”
“迟子策认为梅思雨是怎么死的？”
王海摇头。
不问缘由，不管是非，先把人弄死，这是迟子策的作为吗？他到底有没有脑子？还是缘于对法制的无视和个性的极度张狂？这要迟子策来回答。
他和孙大勇耳语了两句，退出审讯室，命令杨毅替他继续审问，命令赵倩倩立即办理逮捕迟子策的手续。
鲍青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给监视迟子策的派出所同志打电话。
鲍青问：“迟子策在哪儿？”
“一直在公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