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健早就买通了微光集团的李立,当他们的车停在地下车库时,李立已经笑容满面地跑到他们车旁,热情地为他们打开车门。
他们随着李立乘上电梯,直达顶楼。
到了天台后,张海健对李立说:“你去忙吧,我们一会儿就走。”
李立墨迹了一下,说:“时间不要太长,悠着点,别整出什么事来。”
语气肯定,张海健笑了,“能有什么事?我们就是祭奠下,不会烧纸什么的,了一个心愿。”
李立走了,慢慢消失在天台的入口处。
张海健的脸色也慢慢沉下来。他转过身,冲他搀住的萌萌说:“这里就是你妈妈跳楼的地方,你想和妈妈说什么吗?”
窦晓感觉四周扬起了阵阵的阴风,她双手抱住胳膊。
萌萌叫道:“妈妈没有死,妈妈在元宇宙呢。”
张海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餐巾纸纸包,打开,捻起小半颗药片,一把抓住萌萌,把药片塞在到她嘴里,然后,夺过她喝了一半的冰红茶,拧开,将冰红茶灌入她嘴里。
萌萌剧烈地咳嗽,跑到窦晓身边,委屈地望着爸爸。窦晓像不认识张海健一样,眼里是询问、责怪。
张海健自顾自地说:“我的时间不多了,快了。”
窦晓没来由地心底透出一股凉意。她抱起萌萌想离开这里,但张海健不说话,挡在她面前。
过了一会,萌萌在窦晓怀里昏沉了。张海健也松垮了身子,对窦晓说:“我给她吃的是安眠药,我不想她面对生死的恐惧。”
窦晓惊悚起来,大声喊道:“你想干什么?”
“一切与你无关,让你来,只是想和你最后说会儿话,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放心。不过,”张海健的眼里射出剑一样的冷光,“你最好乖一点,当好一个好观众。”
窦晓说:“你是不是想死?”
“是,”张海健坚定地说,“我今天必须死,萌萌也要死。你最好不要想着跑,你一跑,我肯定能逮住你,结果就是把你扔到楼下去。”
像是说一件很平常的事,语声客观、冷静、淡漠,与原来宽厚、深沉大叔形象大相径庭,窦晓害怕地看着她。
张海健坐在广告牌底座的一条横杠上,拍了下横杠,对抖抖索索的窦晓说:“来,坐在我身边。”
窦晓一步步走过去,挨着张海健坐下。张海健揽过她的肩,轻声说:“放松点。”
窦晓无法放松自己,她从来没有被张海健搂过肩,而且搂的那样紧、那样实,只觉得颤抖是从心底里泛出,弥漫全身,她畏惧、惶恐,哆嗦的不行。
张海健不理她,他懂的,这种突乎其来的恐怖会渐渐消失的。他看向天空,他到现在也搞不明白梅思雨干嘛要看天,有什么值得看的。
晚霞血红,带着夏天酷热的余威和秋天咋来的萧瑟,梅思雨死的那天应该是个好日子,但好日子也没有带来好结果,人有时候,能选都是好事,大部分时候都是不得选,都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此时,鲍青正坐在车上,接听着一系列令人丧气的消息。
行动组打来电话:“张海健不在医院,也不在家。”
技术处打来电话;“张海健的手机已关机,无法锁定。”
孙大勇在电话中说:“萌萌已放学,随窦晓离开。”
……
鲍青问章佩佩,“他会跑到哪儿去了?”
章佩佩笑他,“你不问问那个银铃?”
“你是说他也可能上天台了,这不真成了元宇宙的魔咒了吗?”
鲍青拨通了张虹的电话,一会,电话通了,鲍青说:“美女,又来麻烦你了。”
银铃一样的声音,“鲍队长,你可别这么说。”
“我问你呀,张海健,梅思雨的丈夫来过吗?我说的是今天。”
“你等等,我给你问问。”
过了一会,张虹回了电话,张海健没去微光大厦。
鲍青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