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居然还想让他钻床底!
知道这人好面子,阮星霜干脆直接上手,连推带搡把他塞进了衣柜,随后对镜整了整衣裳发饰,开门走了出去。
廊上,其中一间屋子门前正围满了人。
“这是姐姐的步摇,这些人……居然全死了。”面容清丽如荷的少女捡起地上的步摇,而后一脸惊恐地看向躺在地上的三具尸体。
她的眸中还藏着几分失落与疑惑。
失落的是此计未成,疑惑的是这些人怎么会死了,还有,阮星霜去哪了?
她想得太出神,以至于阮星霜已经挤过众人,站在了她身后,她还浑然不觉。
这些人怎么全死了?
这也是阮星霜的疑惑。
她当时匆忙逃跑,或许扔了几只花瓶、推倒了几个架子,但这些能够让这三人全部毙命吗?
是坠子!?
她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低头看向自己脖颈上的青玉坠。
这不是原身的东西,而是她自己的东西,竟跟着她穿书……一同穿进来了?
她记得自己挣扎逃跑当时,脖颈上突然传来强烈的灼热感,眼下分出心神才注意到怪事。
这来自于玉坠的灼热感竟至今未消。
阮成绮一回头,陡然对上阮星霜的脸,吓了一跳,“姐,姐姐!”
阮星霜回过神,对她微微一笑,“见到我这么害怕?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亏心事?”
阮成绮咬唇,眼眶不由红了,“大姐姐不喜绮儿,可绮儿是真心爱重大姐姐,方才也是太惊喜了才会失态,不想竟遭大姐姐如此怀疑,都是绮儿不好……”
说着,便不住地委屈道歉。
“阮星霜!你怎可欺负她。”
一道冷呵声传来,阮星霜太阳穴直抽抽。她扭头望过去,只见身着红色蜀锦官服的男子面白无须,立在屋内靠近窗子的一侧,背对院外葳蕤灯火,五官昳丽中又弥漫着阴郁潮湿之气。
让人想到蛇、苔藓……一切冰冷黏腻的东西。
这人的名字也一股阴湿感,叫云千重,千重云,想想都让人觉得有种不见天日的窒息。
阮星霜暗暗吐槽罢,笑道:“我欺负她?”
她看向那张楚楚欲落泪的脸,毫无前摇零帧起手一巴掌甩了上去,成功让阮成绮蓄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的眼泪落地。
“我这才是欺负她。”她勾唇笑得散漫肆意,视线从捂着脸震惊的阮成绮,移到神色莫测的云千重脸上,“我还要问你呢云大总管,自成婚以来,我对你不够殷勤吗?我还要怎么对你,可你呢?”
众人怎么也没料到一向好性子对谁都是笑脸的女子会突然甩阮二姑娘一巴掌,紧接着还咄咄质问起云公公了。
云千重拧眉,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忽然一阵心虚。
果然,这女人接下来的话便是指着那三具尸体道:“若我没看错,这几人身上挂着的都是茶马司设下批验所的腰牌,什么意思?若你觉得,我为了偿还救命之恩委身伺候你对你来说是负担,你大可一纸休书逐了我,不至于还要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没的辱了你云总管的好名声!”
她气势咄咄,先声夺人,一时间空气中似乎都充斥着剑拔弩张的火药味。
吃瓜的众人只觉得阮大姑娘在这么输出一大段后,云公公周身的气息愈发阴郁了。
“委身。好啊,很好,终于忍不住说实话了。你也觉得,你是委身嫁与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