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逢时吐了一句,“我什么时候收你做徒弟了?拜师礼呢?”
祝玫谄笑道,“陈董的拜师礼我怕送不起。”
陈逢时说,“睡一觉,当拜师礼。”
祝玫闭上眼,假装打呼睡着。
陈逢时嗤笑说,“毫无诚意。”
祝玫问,“是这样吗?还是要躺下睡?”
陈逢时说,“裸睡。”
祝玫说,“这师也不是非拜不可,裸睡要换床单太麻烦了。而且这种行为艺术,我得拜个搞行为艺术的师父才能出名啊。”
陈逢时说,“想出名还不容易,明天就让瑞珂娱乐安排你出道,就……嗯,行为艺术,裸睡的女助理,怎么样?”
祝玫说,“不怎么样。”
陈逢时勾了勾嘴角道,“你倒也知道不怎么样。”
祝玫不再造次,闭着嘴,拿着手机。
陈逢时问,“今晚几点回家?我想听个故事。”
祝玫说,“最近特别擅长讲鬼故事。”
陈逢时说,“也行,我晚上这里有保镖,你那里呢?”
今晚一个人住别墅的祝玫无言以对。
陈逢时说,“想听你念诗。”
祝玫模仿电脑朗读的声音,平铺直叙,张口就来,“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
陈逢时接了句,“自挂东南枝。”
祝玫想笑,陈逢时说,“你挺皮的。”
祝玫叹了一声说,“陈董,我真的更喜欢中国古代诗词,押韵。”
陈逢时说,“那你就用粤语读,或者闽南语,这些语言才保留了更多的中古音。”
说不过说不过,她什么时候能告退?
陈逢时道,“现代诗吧。”
话音刚落,陈逢时就说,“有个接待,晚上找你。”
祝玫应了声好,收拾了东西,起身出了星巴克。
在人潮熙攘的商场里,祝玫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混合着海盐、青柠檬,带着浅浅的麝香尾调。
祝玫动了动鼻子,回身去找寻那气息的主人。
她只看到了那个人的背影,修长挺拔。
商场的灯光撒在她的脸上,那个人的背影有些模糊。
恍惚是年少时候爱过的人,但她知道,那不是他。
这一世,还会遇到让她心动的爱人吗?
光影西斜。
手心里落下的,是一去不回的时光。
她伸了个懒腰,走出了商场。
远望渐渐不再炽烈的斜阳。
日暮西沉,青春渐远。
余生,还有人愿意陪她共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