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一震,随即摇了摇头,“不可能,棠儿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你别乱说话。”
傅念棠感动于婆母相信她,眼睛一酸,浮上了泪珠。
她随手擦掉眼泪,缓声道:“那人是我前未婚夫,他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欲带我离开,我不同意,他便强硬拉我走。”
语毕,她身子轻轻晃了晃,满腹委屈。
谢夫人闻言,冷笑了几声:“我知道那个苏家小子,当初就是他抛弃了你,他眼下竟还有胆子来。”
“他定是趁着祭拜安哥儿,偷偷跑来了内院,着实可恶。”
提起大儿子,谢夫人不禁悲从中来,又掉了几滴眼泪,“我可怜的儿啊……”
谢知誉眼眸也泛起了红。
他冷冽的视线扫过傅念棠,冷意十足。
傅念棠看到谢知誉的眼神,便知他依旧怀疑自己。
她微微仰头,双眸直视他,语气铿锵有力,“我不可能背叛夫君,你不知事情全貌,便随意怀疑我。”
“二爷,倘若你坚定这般认为,请你拿出证据。”
她气得连二弟都不喊了。
谢知誉眼眸微垂,淡声道:“狡辩。”
谢夫人哭了许久,听到二儿子还在怀疑大儿媳妇,气红了眼。
“二郎,这半年来,你大哥不在家,你也不在家,是棠儿陪着我,也是她治好了我的眼睛。”
“倘若没有棠儿,我可能早就不在了。”
半年前,她丈夫武宁侯战死,她悲痛欲绝,险些哭瞎了眼睛。
没想到,这才过去没多久,她的嫡长子也死了。
谢知誉薄唇紧抿。
谢夫人哽咽道:“如今,这偌大的侯府,竟只剩下了几个人,你爹去了,你大哥也去了。”
“往后这侯府就要靠你支撑起来了。”
“二郎,棠儿是你嫂嫂,你务必尊她敬她,就像对待你大哥一般。”
谢知誉绷紧下颚,眼神深沉,瞧见母亲的眼泪,自动忽略了她后面那句话,放缓了声音:“娘,别哭了。”
他这些年一直住在道观,很少回家。
但大哥只要有空,便会过来看他,给他带各种吃的,各种玩的,还会讲述家里的情况。
大哥是他此生最敬重的人。
倘若傅氏敢做对不起大哥的事,他必手刃了她。
傅念棠也怕婆母情绪崩溃,取出手帕,轻轻擦拭她的眼泪,连忙安抚。
“娘,你去休息罢,我会处理好夫君的身后事——”
说到这里,她忙住了嘴,不敢提起死去的丈夫惹得婆母伤心。
谢知誉安抚了谢夫人几句话,看也不看傅念棠,抬脚走了。
谢夫人强稳住情绪,看向傅念棠,“棠儿,别怕,有我在呢。前院来了不少贵客,我先走了。”
语毕,她匆匆赶往前院。
傅念棠也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往屋外走去。
突然,谢知誉的随从卫一走到了她面前,恭恭敬敬道:“少夫人,二爷有请。”
傅念棠想到谢知誉那双冷冽的眸子,身子猛地一颤,下意识攥紧了双手。
她轻声问:“二爷找我有何事?”
卫一恭敬道:“少夫人去了便知。”
傅念棠见卫一不肯说,微微抿唇。
她一点都不想见到小叔子,可小叔子不知为何要派人寻她,她又不能拒绝,便只能跟在卫一后面,来到了一个院子里。
苏肃之昏迷在地上,被捆成了粽子。
谢知誉坐在圈椅上,坐姿慵懒随意,看到傅念棠进来,眼皮一掀,“泼醒他。”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