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从母妃死后,玉璋宫维持原样,没有再住进去新人。
父皇亲手种的树,自然没人敢动。
只是这意味着母妃的死一定有问题。
这也是合理的,自已早该猜到,毕竟七公主曾经经手过毒药。只是没想到可能的线索就在身边。
谢怀琛带着沈鸢去那处宫殿附近逛了逛。
以前他知道皇后不喜自已来此处,父皇也下令不准人来此地打扰。所以他极少进去。
现在带着未来太子妃明目张胆地进去不合适,二人只在附近看了看。
宫墙四周干净整洁,宫殿外的花草明显被人精心照料。哪怕冬末春初时节略显萧瑟,依旧看得出齐齐整整。
嫩芽新发,透出几分盎然生机,令清冷静谧的宫殿显得鲜活明丽,仿佛佳人仍在。
谢怀琛不禁感慨:“我自小听过关于母妃的话不多,大多都说父皇对母妃最为宠爱。她曾住过的宫殿一切照旧,每一样东西都爱护有佳。”
他看着眼前的玉璋宫,心想母妃在父皇心里的确与众不同。
沈鸢以为他对挖自已娘亲的树心有愧疚,善解人意地凑到他耳边低声劝道:“人都没了,你爹搞这套有啥用。别担心,随便挖。”
谢怀琛:“……”说得有道理,你咋这么实在。
于是太子殿下当晚亲自偷偷去玉璋宫查看。
微弱的月光下,白天看起来静谧温馨的宫殿此刻显得阴森森。树影晃得人心神紧张。
他带着卫离等人在以树为中心,八步以内开始挖。
很快便真的挖出一个包袱。
确定没有其余的物品后,将痕迹快速处理干净然后离开。
谢怀琛回到东宫后,在书房明亮的灯光下打开带着泥土的布包。
里面的东西不算多。
信,血书,信物,药瓶。
血书上是早已病逝的章太医的自述。
上面写明几件要事。
他当年曾偶然在医馆结识一位对医毒之术颇有建树的女大夫夏千雪,从她那里得来一个异域的毒药方子。
这毒药的药材大多出自异国,哪怕是宫里的御医对此也并不熟悉。
他因曾过受贤妃生母之恩,应宫中贤妃的请求,经过一番研究,将毒药改良得更加难以查验。
贤妃派人取走毒药后,并未多作解释,但不久后一向体弱的郦妃便病逝。
他知道发生什么。心中有愧,加之年事已高,主动请辞。
知晓自已或许难逃一死,很可能还会殃及家人朋友和徒子徒孙。遂将信和一些证物留于此处。
里面有贤妃当年给的信物。信上有经手此事的其他宫女嬷嬷等人的信息。
怕此事牵连夏千雪,他简单告诉她事情经过,提醒她要逃命。夏千雪当时觉得这事来得莫名其妙,开玩笑说用儿歌来当作暗号,他后来真这么干了。
谢怀琛看完后,在窗边沉默许久,整个人快与夜色融为一体。
原来毒是这么来的。
据说贤妃当年与郦妃关系不错。结果母妃竟然死于贤妃之手吗?
那父皇和母后是否知道此事。
无论如何,信上提到的这些宫人得好好调查一番。母妃死于此毒,顾瑾修的娘亲间接被毒死,七公主被害得不得所爱。这仇一定得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