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不知道她此时笑得多么——诱人,眼睛里有对规则的挑衅和对生命的漠视。
无论是对他人还是自己,像极了浪迹天涯的亡命者,明明她的种种行为都在规则允许之下。
她很期待,有人去撕开她平静的生活。
曦光耳边是蓝桉血肉涌动的声音,他只看着眼前执红线的少女,像是幼时曾看见的童话中,诱人9堕落的恶魔。
他应该阻止她,他想。
蓝桉很痛苦,他的肌肉与骨骼在喘息,他并未回头去看这位同僚的惨状,只是随着水流上下的红线,看似无辜地飘摇。
按照联邦白塔第一定律,蓝桉已经违背。按律应成为没有五感六识的“不死者”。
向导就算追究他的罪过,加以惩戒,就算是死亡也在在条律范围内,允许。
曦光的状态扶光看在眼中,记在心里。曦光比她认为的,这个人更死板,不过,更加喜欢了呢。
死板好啊,她绝对会是一个良好公民的。
长长的蓝尾巴搭在海平面,耳鳍透明的哨兵,在某一刻昏死过去,全然没了呼吸,不消几息,胸膛再次跳动,重新呼吸。
蓝花印在鲛人胸膛,其下的红丝缠绕在哨兵的心脏上,随着心脏鼓动,渐渐勒紧又松开。
致敬的疼痛,随着心脏跳动,让他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
“哨兵,你叫什么?”
眼前少女的身影消散又出现,笑意吟吟地看着他,没有他总见到的冷面。
原来她们还没有通过名姓吗?
“蓝桉。”他的声音缓缓,又沙哑,但迷惑人的特性依旧存在。
犹如一把小刷子扫在人的耳朵里,想要沉溺于他的嗓音里。
“蓝桉。”扶光嗓音软下来,复述一遍,“现在你是我的了。”
她手中红丝不经意地动了一下,心脏处剧烈的疼痛,瞬间袭向蓝桉的四肢百骸,片刻间,宛若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缓过来后,使鲛人鱼尾忍不住往上卷起。
相同的蓝眼睛失神一瞬,然后迸发出极大的热情,似是对王拥有保护自己实力的兴奋感。
扶光已经懒得辨认鲛人的脑回路,反正他已经完全属于她了,不是吗?
鲛人优雅地弯下身,声音恭敬“是,向导大人。”
倒是还记得不在外人面前叫王。
可是,为什么你总忘记,谁才是王呢?
王不允许他人的忤逆,也不需要他人的怜悯。
就算是弱小的王,也并不是他蔑视王的理由。
扶光站在原地,伸出双手,发出命令“来,抱我。”
蓝桉惊讶地瞳孔睁大一瞬,尾巴在不经他反应过来的一瞬,不由他控制地向王游过去。
“你属于我,明白吗?”少女手上环绕着红线,纤细的指尖点在他赤裸的胸膛。
“是的,我属于您。”蓝桉伸手握住少女柔软的手,终于他低下头,虔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