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正好在听季妙言的语音,全神贯注得跟个花痴恋爱脑似的,压根没听见我说的话。
“出去吃碗面。”
我耐着性子重复了一边,早上起来收拾到下午,我就吃了一个煮鸡蛋而已,这会儿早饿扁了。
“上来吧,捎你过去。”陆佑捷按下车锁。
我也没客气,拉开车门坐进去。
这边社区很大,走到大门口得四百多米呢。
“谢谢。”我靠着座椅划手机,休息了几天,但工作从来没落下。邮件,工作群,s1ack,时时刻刻定点查。
“全都扔了?”耳边传来陆佑捷冷冰冰的声音,我正在回消息,冷不丁转了下头:“啊?”
他侧脸绷紧,眸色沉如冰。
轻薄的唇角抿出细长的下弧度,诠出不爽与不耐的态度:“动作挺快的。”
我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刚才那双拖鞋,于是点点头:“哦,底子有点坏了。对了,其他东西都帮你收拾好了,等下我给你拿到八楼去吧?”
“行。”
陆佑捷的侧腮抖动了一下,咬出后槽牙的一声咯吱想,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幻听了。
直到他突然问我,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彻底懵了。
“什么?什么开始?”
陆佑捷冷哼一声,单手扶了下眼镜:“你和沈文灼。”
我简直哭笑不得:“你听谁说的?季妙言?”
“别什么破事都往妙妙身上脏,她知道姓沈的是谁啊?”
陆佑捷不客气地将我一顿驳斥,他说那天下午长信的沈总可是出够了风头的,还需要谁在背后跟他偷偷说么?
“陆佑捷你还讲不讲道理了?”我真是快气笑了,“那天下午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长信证券的见面会,新老总到岗,第一次正面接洽。公司危急存亡的大事,可你二话不说,就陪季妙言给猫看病去了?”
我说你要是不想出面,你别拦着我和蓝倩啊。
这一周下来,他不找我,我甚至都没主动找他去拜头这件事。
我是觉得这事还有什么好争的呢?人家不过是把态度给我摆明白了,我程时音五年心血刀架脖子上的危机感,比不上季妙言抱着她的猫挤一滴眼泪下来。
“程时音我现你戏是真多啊。”
陆佑捷把车靠边停,侧边的马路上,一排的小店。
可他压根没有下车的意思,钥匙一拔,单臂往方向盘上一压,转过侧脸盯着我。
“他沈文灼摆明了给你送惊喜来的,别说是等你到下午三点,就算是凌晨三点,我看他也未必能挪一下屁股吧?危急存亡?你程时音多有本事,没几个像模像样的备胎,能有今天?”
我哑了哑嗓子,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陆佑捷,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你是看到沈文灼他们进场了,然后——”
我真是快气疯了,难怪刚才季妙言一脸懵逼的,说什么猫洗澡才不会应激。
难怪那天下午,我打陆佑捷的电话打到爆,最后竟然是司机老杜接的。
回想起那一番对话,茶言茶语的,我一想到老杜个一米九的铮骨铁汉,捏着手机跟我死装,说什么“陆总在陪其他女人”,“要不要等下叫他给你回电话”,我就觉得生理心理胃里全都很不适!
“陆佑捷,我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沈文灼是长信的新老板。”
我真是又想哭又想笑,“你也不动脑子想想,我要早知道是他,那天还能急成那样?”
我和蓝倩两个,一个脑袋开了瓢,一个肚子底下还在不停流着血,谍战剧都没有我们这么拼的。
为了让陆佑捷满意,我甚至强忍着高烧伤痛。那么尽心尽力服务好他,他都忘了?
“你的意思是,你那天那么卖力讨好我,算是吃大亏了?”
我也不知道陆佑捷这是哪根神经又搭错了,腾的一下,他抬手放平了车座椅。
我来不及推却,就被他沉重的身子压了个结结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