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一个电话打到陶牧生那。
“陶牧生我警告你别乱来,别乱来你听得懂么!”
我弟显然是有几分醉了,但脑子还算是清楚,否则也不会主动给我那条消息了。
“哎呦,姐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又不是坏人,还能乱来?我这不是看她一个小姑娘出来这种地方不安全么?你说她长得那么漂亮——嗝!”
隔着手机,我听着陶牧生打了个满满当当的酒嗝,难免厌恶到连眉头都抽搐起来。
“陶牧生你别没事找事!她漂不漂亮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给我盯在那,远远盯着,不许靠近人家!”
我一边捏着电话,一边往浴室间过去。
“陆佑捷!季妙言她,陆——”
宽大的浴缸里,陆佑捷合着一身衬衫就躺在里面了。
他就这个毛病,酒劲儿回笼一上,睡起来十分沉,雷打不动的。
我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拽着胸前的浴巾,所以只能用套着拖鞋的脚去踹他的肩膀。
他身子微微往一侧歪过去,一只手垂在浴缸边缘,要不是那平缓有力的呼吸声听得清明,整个就成了一名场面马拉之死。
我原是想叫他去酒吧将季妙言给带回去的,这都挺晚的了,她一个小姑娘独自出现在连我弟这种怂逼都忍不住想打主意的场合,实在很不安全。
可他这会儿已经醉沉了。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吩咐我弟,让他留心盯着点季妙言。
回头我准备赶紧给老杜打个电话,让他亲自去一趟,护着点季妙言。
听了我的吩咐,电话那端的陶牧生把胸脯拍的啪啪响:“放心吧姐,我指定不能让她——哎?人呢?哎哎哎!你们几个,给我放开她!”
“陶牧生!喂?陶牧生!生什么事了!”
陶牧生最后的叫嚷声,留给我一段遐想非常的紧张画面。光是靠脑补,我的心脏就已经要飞出口腔了。
紧接着,手机里传来的就只剩下强行挂断的忙音。
我再往回拨过去,却不见陶牧生接听。
而季妙言的手机,也一样是忙音。
我的大脑飞运作,很快串联起整件事情大致的来龙去脉。
起先是老杜说自己并没有送季妙言回去,而是被她以约了朋友为由拒绝了。
接着是陶牧生突然联系我,说在某个聚会的酒吧里遇到了孤身一人的季妙言。
想来是今天晚上在商务沙龙上生的事让季妙言心里有些不舒服,所以她才一个人出去散心?
当然也不排除这个女孩一贯幺蛾子成精,故意想搞出点事情来引得陆佑捷担心的。
但不管怎么说,一个小姑娘单独出现在那种地方,被几个不怀好意的人盯上,也算不得小概率事件了。
此时此刻,我叫不醒陆佑捷,也打不通陶牧生的手机。
所以,听他电话里最后的意思,是追上去了?
“喂,杜师傅么?”
匆匆忙忙换上衣服,我叫酒店的客房服务来照顾一下陆佑捷,紧接着便一边打着老杜的电话,一边往外跑。
我用最快最简洁的语言解释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杜师傅你再想一下,季妙言在哪下的车,她往哪个方向走了?”
我们今晚的商务沙龙酒店是在长荫路上,季妙言出门没有坐车所以她要去的地方应该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