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夜里排成长队进入的祠堂的所有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这个身影。
燕北声心里对青山的煞盅隐隐约约有些猜测,但没有实打实的证据,也无暇顾及,并且现在最重要的是村民的灵识。
他们必须在剩下的时间找到煞物的踪迹才行。
蒲炀给庆春递了个眼神,庆春心领神会,明白到了自己的主场了,上前眉毛一竖,厉声道:“那煞物在哪儿?”
可不管他怎么问,阴阳煞还是一副不合作不理睬的模样,拒不开口。
“……”庆春有些无奈地望向身后的两人,“它不说。”
燕北声盯着那口棺材几秒,突然叫了蒲炀一声:“我有个主意。”
五分钟后——
庆春躺进棺材里,双手放置胸前,有些怀疑地看着外面的两人:“燕始祖……这能行吗?”
“阴阳煞要做的就是将“祭品”供放到这里,然后再由蛛煞自行将“祭品”拖至窝巢,村民第二日重返青山,那么蛛煞一定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个过程。”
燕北声扫了眼已经昏迷在地的阴阳煞,悠悠道:“杨连萍说大仙让她在十二点之前就把祭品供奉上去,我猜测就是因为在十二点,那煞物会来。”
庆春:“那……”
燕北声垂下眼看着他:“还有问题?”
“最后一个,”庆春上一次躺进棺材还是几百年前,颇有些不自在,脚趾蜷缩几下,问道,“为什么是我?”
“……”燕北声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这棺材是为杨连萍量身定做,你觉得我们俩能躺得下?”
……那倒也是。
“而且,”某位始祖的眼锋不经意刮在他身上,让庆春无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记得你不是要戴罪立功?”
他长指松松往庆春额上点了一下,浅金色的光芒先是在庆春身上环绕一圈,然后逐渐落入黑暗,与其消融:“这不,表现的机会来了。”
庆春只觉得脑子“嗡”了一声,所有意识都好似脱离身体,被笼罩在一个壳子里,燕北声有些懒散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别怕,我们在你身后。”
自己说完不够,燕北声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拨了拨蒲炀的袖口:“来,你也为我们的庆春同志加个油。”
蒲炀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
燕北声也不慌,对上蒲炀能吃人一样的眼神,还笑了笑,表示鼓励。
……
一阵细细簌簌之后,蒲炀一贯带着冷质的嗓音也加入进来,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别怕。”
话说的是“别怕”,不知道为什么,庆春总觉得自己听出了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耳边多了两个人声音,庆春心里比原来好受一些了,棺盖缓慢地没过头顶,“咯哒”一声,将他头顶的模糊光亮遮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