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心里还没点小秘密呢?
反正是去村长家,他和村长这么多年的交情,总归还能说得上几句话。
无论发生什么事,护住他媳妇儿肯定是没问题的。
江雪拉着顾野的手,叩响了村长家的大门。
出来应门的是村长的媳妇儿,郝丽娟。
郝丽娟是村里的妇女主任,为人亲切和蔼,让江雪忽然想到了去世多年的母亲。
她看见来人是顾野和江雪两口子,立马热切起来。
“老头子,野小子来啦!”
她拉住江雪的手把两人往家里让,上下打量着江雪,笑得慈爱。
“诶呦,这小丫头真俊,野小子真是好福气啊!”
顾野听见这话,眉目含笑看了江雪一眼。
“婶子说得对,我确实是有福气。”
李树根听见媳妇儿叫唤,立马披着衣服出来了。
他媳妇儿在外人面前看着温柔可人,在他面前,那就是个随时爆炸的炮仗,他可不敢触她的霉头。
“野小子,你咋来了?”
江雪忙把带来的桃酥盒子递了上去,“这不是我和顾野结婚,忘了给您送请柬,今天特意来请罪的。”
李树根接过桃酥盒子,满意地嗯了一声。
他可是知道,不但桃酥是个金贵东西,这桃酥礼盒更是贵重。
他上次去国营商店的时候就看见了,就这一个两个巴掌宽的铁皮盒子,就要五十块钱呢!
这野小子是个懂事的,他媳妇儿也有眼力见。
这一对儿小夫妻,他看着是真喜欢。
李树根把桃酥盒子交给郝丽娟,招招手让顾野和江雪进屋。
“有话进来说吧!别都在院子里站着!”
“老婆子,你去泡两杯茶,记得要泡我上次上山采的岩茶!”
郝丽娟应了声,捧着盒子笑嘻嘻地去厨房泡茶了。
一进屋,李树根在炕上坐下,开门见山道。
“说吧,江丫头,有什么事儿要跟恁李叔说?”
江雪也不扭捏,她挨着顾野坐下。
“李叔,您是知道的,现在赵婉婉记分员的工作,是占的我的坑。”
李树根看了一眼顾野,“江丫头,她这坑怎么占上的,恁是知道的。”
江雪讪讪地笑了笑,“李叔,之前我年轻不懂事,做了些错事,咱们就别计较了。”
“我今天来,就是想拜托您,把记分员的工作再归到我头上。”
李树根哼了一声,“江丫头,恁当俺这里是什么地方,那记分员的工作可是金贵,恁不敢,大把的人抢着干嘞!”
“虽然当初恁哥给俺使了关系,俺也乐意把工作给恁,但当初俺可是跟恁说好嘞,要是给了那赵婉婉知青,俺这里可是不退不换哩!恁当时头点的可一点都不含糊嘞!”
李树根话音一落,屋里瞬间冷了场。
顾野心里知道李树根这是想要给自己出气。
毕竟,当初江雪为什么要把既轻松收入又高的工作让给赵婉婉,大家心知肚明。
不就是为了去讨好宋廷轩吗?
但现在,他已经知道他媳妇儿现在是真的收心要跟他好好过日子了。
他媳妇儿的东西,他得帮他媳妇儿给要回来。
“李叔,我媳妇儿当时也是年轻不懂事,被别人骗了,现在我媳妇儿已经改正了!”
“再说了,主席不是说了,只要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吗,您就看看我的面子,再给我媳妇儿一次机会吧!”
李树根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顾野,这小子,明明看出来自己是在帮他,还向着他媳妇儿,真是没救了!
“江丫头,要不是看着野小子的面子,恁这闲事,俺可是不管嘞!”
“就恁之前那个样子,乱搞男女关系,俺老汉说句不中听哩,那可是要下放农场嘞!”
江雪扭头看了一眼顾野戏谑的脸,连连讨饶。
“是是是,李叔,道理我都明白,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回。”
李树根也不再拿乔,他拾起炕上自己那根宝贝旱烟杆,砸吧了几口。
“恁们去吧,俺老汉心里有数嘞,江丫头,恁明天来上工就去记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