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宗池说:“就这样?劳烦你多住两天,钥匙我给你放到桌上,可能两三天能完工。”
“什么围墙要补两三天!?”云颂吃惊,“你别找我,我也是有事要做的!”
“哦,是推翻了重新垒,这次垒高些,面积更大,我把前面一块地买下来了。放心,我总不会白让你帮我的忙。”
云颂将信将疑地盯着他看了会儿,霍宗池理了下袖口,“好了,我要赶不上飞机了,再见,云颂。”
“等”
“屋子里的东西你随意使用,不会的,打电话问我。”
他说完就转身,留云颂一个人凌乱。
“就这么耗着?”
“没办法,”霍宗池闭目养神,“他太聪明,脑子转得很快,我很难骗到他,只能先想办法……留下他。”
“这不是矛盾吗?”
关远遥在飞机上玩消消乐,“骗不到还怎么把他留下来?你跟他坦白还是用强制手段了?”
霍宗池摇头,“我想对他好一点。”
“所以就耗着?”
“先这样吧,”霍宗池想想都觉得头发要白两根,云颂现在很不喜欢他,也不想听他说什么“以前的事”,这是长了眼睛都能看出来的事实,连林景声都能看出云颂在躲他,跟他说,舅舅你一回来小颂哥哥就收拾书包。
霍宗池不知道爱长什么样,不知道自己爱起别人来又是一副什么模样,是有多可怕,才让云颂这么避之不及。
他也很惆怅。
一想到那天云颂在船上一跳,想到云颂手上的那道很淡的疤,想他七月份见到云颂的时候云颂拿纸箱往头上套,霍宗池有那么几个瞬间产生过不如真的各过各的念头。
只是不想云颂再受伤,大不了就雇一些人,远远看着。
他现在没有对自己的记忆,说不好是不是一辈子都不想不起,真的想不起来了,以后喜欢别人也便利。
可是,这也让霍宗池很心梗,没办法去想云颂爱别人。
“你也真是想得出来,大半夜叫陈立给你找工人,人家陈立跟我的时候哪吃过这种苦?你打算今年给人家发多少年终奖啊。”
“他相中海岛一套五层别墅,”霍宗池怎么会不知道陈大助理的付出,“我送给他。”
“他应得的。”
关远遥锁了手机戴上眼罩,养了一会儿神,突然说:“对了,付习州昨晚自残了你知道吗?”
霍宗池说不知道。
“真能折腾,得派四五个人过去才能看住他,付泽华都来找我了,被我爸拦回去,听我爸说他头发一下子全白了,精气神也没了,我爸让他去找你,他不找,差点没给我爸下跪。”
霍宗池一顿,说:“你爸还是很关心你的。”
关远遥翻了个霍宗池看不见的白眼,说:“重点在这儿吗?”
“重点是,我还以为付泽华不在乎这个私生子呢。”
“我不清楚。”
反正付氏集团已经改了姓,钱也打给付景明了,付泽华关心哪个儿子,霍宗池没必要知道。
付景明无论如何没有想到霍宗池前脚刚拨了款,后脚就将从程欢那里得到的几个付氏工厂非法操作的文件卖给记者,这下炸得付家谁也翻不了身了。
付泽华在这关键时候将舆论全往付习州身上引,称因大儿子毫无经商头脑,他早在多年前就将付氏全权交给习州打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对所有付氏集团的工作人员感到由衷抱歉,同时也会竭尽所能将付氏为大家带去的损失降到最小。
付泽华律师回去连夜叫人查账,发现新签的合同里要赔给对方最多的就是霍宗池,付景明惊叫说不可能啊!合同怎么能是这么写的!?
律师委婉顺我当初让您把我带上一起过去您不让,合同里写得清清楚楚,您也该看看啊!
付景明出了一身冷汗,付泽华只剩冷笑。
记者发布会他开了,为表付氏诚意,这钱他还了。
付习州的命他想保,那就只有让付习州下半辈子都在牢里过了。
“他心气高,肯定受不了坐牢,东山再起也没有可能,现在他仇家遍地是,估计刚出疗养院五百米就能有人上来给他一刀。”
“随他。”
要死要活都不是好路,霍宗池只做他该做的,付习州的生死不在他操控。
“你要这么说,等开庭后我把他房间内的保镖撤了,留几个在外边。”
霍宗池说也行。
云颂就说不想答应霍宗池,这点忙帮起来没完没了的,说好的修围墙,修了三天也没修完,云颂问霍宗池什么时候能回来,霍宗池回说晚上。
云颂苦等等到晚上,霍宗池回来了,见到云颂第一眼就送上一份礼物,说:“辛苦你了。”
云颂认得牌子,知道不管里面装的时候都价值不菲,他摆摆手说我不要,我得走了,再见。
霍宗池拉住他,说:“可是明天我找了人挖泳池,可能我也不是很有时间……”
“你有没有搞错没空就不要挖泳池呀!你有空游泳吗?成天不着家的。”
云颂沮丧着你真没看出来吗?我不想和你待一块儿。
霍宗池说我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