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灵川伸出手，轻轻的把萧灼的眼镜拿开了，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还好萧灼没有被他打扰。
洛灵川沉默的看着萧灼一会儿，而后又抬起手，不知道想了什么，缓缓落在萧灼的侧脸上。
“是挺好看的。”
洛灵川轻轻地、由衷的赞叹。
萧灼以坚定的意志把持着自己，才能在这种状态下没有什么起伏。
洛灵川一边抚摸着他的脸一边说出这样毫不吝啬的溢美之词实在是有些太超过了。
他等待着洛灵川还会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但是大概洛灵川这个人就是这么的不解风情，或者是颇有些和尚敲木鱼的自觉，只是这么没头没尾的感叹了一句之后，便好像陷入了沉思，只留着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眼前，好像给他挠痒痒似的。
萧灼实在有些无法自制了。
他轻轻睁开眼睛，刚好撞上洛灵川又低头凑上来不知道想要探索什么的目光。
洛灵川那表情活像是见到了什么十方恶鬼，“嗖”的一声就要从萧灼的眼前离开，幸好萧灼已经早有准备，抓着洛灵川手臂的那只手还不曾解禁，牢牢的就把人留在了自己的眼前。
“看什么？”
洛灵川的眼珠子转的飞快，好像做坏事被抓到的孩子，摸着萧灼的手收回又开始挠着自己的头发，他结结巴巴的陈词，“我……好奇你的鼻梁上有没有眼镜的压痕。”
萧灼微微蹙眉。
这由……倒也是无法反驳。
洛灵川的毕生脑力大概是都用在想这个不算蹩脚但显然是疯狂找补的由上了。
萧灼轻轻勾唇:“这还要捧着脸观察么？”
洛灵川叹口气，好像放弃了挣扎一样。
算了。他摇了摇头。
萧灼说，“怎么好像被占便宜的人是你一样。”
洛灵川心里叫苦，他简直是解释不清。
对好看的东西会心生喜欢这也是很正常的。
他大可以好好解释，怎么一对上萧灼，他就说不出话了？
他怎么了这是……
洛灵川深吸口气，决定坦白从宽，“对……对不起啊萧灼，我只是……”
萧灼坦然说，“没关系。”
洛灵川这才松了口气，他抿了抿唇，心道还好萧灼不再追问下去给了他个台阶下，不然他真是又要在这里丢脸了。
可是在他自以为良好的时候，萧灼抓着他的手的力度突然变大了，将他向下一拉，另一只手也绕到了他的脖颈后，将他的脸向他迫近。
洛灵川睁大眼睛，鼻尖擦过对方的鼻梁，萧灼的惊为天人的面庞在他的眼里放大，细腻如雪的皮肤看不出一点点瑕疵。
“有么？”
萧灼突然开口。
洛灵川疯狂咽口水，“啊……什么有的没的？”
萧灼淡然，“有压痕么？”
洛灵川“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萧灼说的是这个。
他都忘了萧灼已经醉了的事实。他此时说话必定是囫囵不清的。
可惜洛灵川已经分不出什么精力真的去辨认到底有没有什么压痕了，他本来就是他随口扯的。
“没有。”
“看清楚了？”
萧灼又问，搂着洛灵川的后颈处的手竟然是又向下压了几分，洛灵川又向下沉了沉，险些碰到萧灼的一双薄唇。
这让洛灵川惊得不轻，心魂不定。
他试图往后稍稍，可是萧灼的力气实在是带了一些掌控的意思，他没能成功，只能张了张嘴:
“清楚……清楚了。”
萧灼似乎笑了一下，不过笑得不甚明显。
洛灵川咬了咬下唇，目光终于忍不住落在了萧灼的唇上。
萧灼抬了抬头，两双嘴唇近乎要相碰。
洛灵川的眼皮开始闪动，一些回忆又一次翻涌上了他的脑海。
在露水园区的民宿里，那个生日夜的夜晚，他亲吻萧灼的时候。
现在想想，其实萧灼那句话说得很对。
被占便宜的人到底是谁呢？
虽然那吻是萧灼主动提出的，但毕竟当时萧灼才是醉酒状态，自己是不是趁人之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