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还只对周霁川感兴趣呢,人都是会变的。”
温妤好歹是名牌大学毕业,可为了周霁川操劳一生,到独自生存时,却连一台复印机都不会用。
黎修对她一贯是无底线包容宠溺,“也好,我本来就不放心放权给靖言,他最怕你,你去了也好管一管他。”
说着他便要给秘书打电话。
温妤按住他,“舅舅,我想靠自己,您只要给我一个面试的机会就好。”
她不光要弥补家人和向臣,也不能忘记报复周霁川。
要报复他。
就必须得到实权。
而眼下,舅舅是她唯一的捷径,她不清高,不会放着捷径不走。
“你真是长大了。”看出温妤的认真,黎修总算露出了欣慰的目光,“这点小事,包在舅舅身上。”—
要进黎家公司,有些事情要提前向黎靖言了解一下,回来后还没见过他。
打了几个电话也没人接。
温妤在手机里翻出黎靖言秘书的电话打去。
自己这个表弟完全是纨绔的富家子弟,专干混账事。
犹记得上辈子黎靖言还染上了赌,家产被他输了大半,温妤的一半遗产都私下替他还了债。
舅舅举家出国,除了对她的失望,还为了让黎靖言戒赌。
黎靖言秘书接了电话。
温妤厉声质问:“黎靖言呢,死了?”
“季小姐,您找小黎总有事吗?”
“他在哪儿?”
几天不回家,必然是出了事。
黎靖言怕温妤,他的秘书更怕,几句逼问便全盘托出,“小黎总今天喝醉打了人,被带走了……”
家里对黎靖言不怎么管教,只要他不死在外面都好说。
他闯了祸,也不敢通知家里。
温妤赶到警局时有些迟。
华京蒙着一场细雨,空气里洒着初秋的冷意,她快步冲进去找人,黎靖言正坐在椅子上签字,鼻孔里插着洇红的纸。
听到温妤的声音,黎靖言战战兢兢回头,“姐……你怎么来了?”
看向跟他坐在一起的周霁川,温妤轻皱眉,直接走过去将他从椅子上薅起来。
“有事不知道找家里人,找一个外人,你长本事了?”
这是在暗讽周霁川。
黎靖言抱着头留着鼻血,一脸狼狈又不明所以,“我就是怕你骂我才找姐夫来,谁嘴巴这么大跟你通风报信?”
“不是姐夫。”
周霁川站起来,眸色似清湾浅溪般干净无辜,“我跟温妤已经分手了,以后注意些,别再闯祸让她担心。”
没有跟温妤多说什么,周霁川在黎靖言震惊的表情下走出警局,撑伞走下台阶,身后温妤追了上来。
她没撑伞。
周霁川习惯性打直胳膊让伞面遮住她,得到的却是她的警惕和戒备,“你离靖言远一点,他又蠢又傻,有时候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你追上来,就是要说这个?”
周霁川忽感自己的可笑,阴云密布下,他将伞收回,任由温妤在冷风里淋雨,“那我倒想问你,我跟万星的合作,是你透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