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楼顶那扇紧闭的门,周霁川径直上去,门内已是一片狼藉,水杯花瓶,枕头床单,不是被砸碎,便是被撕扯。
羽毛漫天飞落,老人靠窗边坐在椅子上,头发花白,嘴里念叨着:“讨债鬼,讨债鬼。”
“都出去。”周霁川挽起白衬衫袖口,熟练从佣人手中接过水杯和药。
这些佣人习以为常,麻木听从着周霁川的命令。
门被关上。
不一会,里面便传来老人更为凄厉的叫声:“杀了你养父和弟弟不够,还要来索我的命,讨债鬼——”
声音戛然而止,被狠狠堵住。
新来的佣人忍不住张望了眼,便被管家紧盯着瞪住,“想活命,就收起你的好奇心。”—
挨过打后黎靖言再也不敢随意辱骂向臣,他一反常态,还跟向臣称兄道弟起来。
温妤穿戴好要去赴约,便看到黎靖言拿着苹果斜靠在车边找向臣搭话,“你真是不解风情,这样不招女人喜欢,你要是想追我姐,我……”
话没说完,就被温妤从后锁住了喉,“你又要干什么,我的话你全当耳旁风是不是?”
“没有没有。”
黎靖言举手投降,“我这不是来跟向臣哥道歉,顺便问问他的喜好,想请他吃个饭吗?”
温妤将他丢开,“黄鼠狼给鸡拜年。”
“我是黄鼠狼,那他岂不是?我好心赔罪请他吃好的,他倒好,什么都不要。”
他们在旁说着,向臣闷头打扫车内。
上次温妤喝醉后吐在了车里,那台车是生日礼物,温妤舍不得换别的车,清洗过后又接着用。
向臣检查过车内,确保无误才放心,对黎靖言视作空气,眼里仿佛只有温妤,“小姐,时间不早了,上车吧。”
“哎哎哎,真不去啊?”黎靖言还是不死心。
温妤戳了戳他肩膀,“你要是真知道错了以后就别再对向臣呼来喝去,吃饭就免了,他二十四小时都跟我在一起。”
最后那话,竟隐隐有炫耀口吻。
看着车辆远去,黎靖言重重咬下苹果,神色微变,既然软的不行,那只能来硬的了。—
向臣将温妤送到一家地处偏僻的餐厅。
她在楼上等了半个小时才等到人。
对方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只能看到一双眼睛,他环顾四周,确保安全,才将文件袋交给温妤。
“季小姐,这里面是霍家小姐跟周先生这些年所有的往来,见面次数并不多,但奇怪的是,他们从小就认识。”
拒温妤所知,周霁川出身禾州的孤儿院,周夫人一直没有孩子,才领养了周霁川,而霍翩翩却是在霍家长大的心头宝,怎么会跟小时候的周霁川认识?
“没有他们小时候的信息吗?”温妤翻看过文件袋中的资料,眉头慢慢紧缩,这里面悉数写明了这两人见面的地点时间,还有每年的八月底都会在华京见上一面这条信息。
但唯独没有小时候相识的经历过往。
“抱歉,我们能力有限,霍家在信息保密这方面做得很好,我们探查不到。”
尽管缺少了些重点,但还是详细的。
温妤将包里用信封装好的钱交给对方,一个人翻看着这些资料,往前看,他们每一个相见的日期,每一次的时间,竟然持续了十八年之久。
再次翻页,资料变成了霍翩翩的家庭成员,第一张,便是她那位位高权重的哥哥。
一看到这个名字,温妤便生理性地发抖心慌,不敢看第二眼,她便克制不住直接撕去丢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