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妤做不到让孩子替自己受苦,报警更是在拿小月芽的性命赌,赌输了结果惨痛,谁也承担不起。
再一次抵达香山,找到陈聿给的地址进去。
房间有些年代感,墙纸花纹色彩饱和度太低,以至于风格过于压抑,温妤一进来便很不舒服,打开窗散去潮湿的空气才好了些。
在房内等了五个小时也不见周霁川来。
或许是接连几天的精神高度紧张,温妤不知不觉靠在沙发上睡了过来,再次醒来天色已经暗下去,窗外是蛰伏在黑夜当中的山峦。
她轻轻活动身体,刚舒展肩颈,却在黑暗中听到一声极轻的呼吸。
那一瞬身体僵硬,眼珠子也不敢转动,脊背发凉,恐惧感拉至满格。
半刻后。
温妤回过身,尝试起身,起来的刹那便看到了一旁单人沙发上的黑色身影,房内实在太黑,借不到城市的一缕光辉,以至于那道身影连轮廓都不算清楚。
但她可以确定。
那就是周霁川,却是不一样的周霁川。
“……你来了怎么不叫醒我?”
温妤佯装镇定,想要平静下来,没什么好怕的,周霁川还是周霁川,只要是人,有感情,就有应对方法。
周霁川却不言语。
“我来是跟你谈小月芽的事情的,就是你让陈聿绑架的那个小女孩儿。”
那道黑色影子仿佛动了下。
他身体不好,养伤以来,戒烟戒酒。
见到温妤,瘾又犯了。
蔚蓝色的火光在黑暗里“蹭”地亮起一秒,金属打火机的盖子应声合上,周霁川的五官又瞬间暗灭下去,温妤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身子便忽然被按在了沙发上。
周霁川身体欺压上来,眸光逼近,吐出的眼圈呛得温妤咳起来,耳边却是他轻而凉的蛊惑声,“手打开。”
温妤将拳头攥得更紧了。
“不想要那个孩子的命了吗?”他吐字缓慢,不是强迫,压迫感却比强迫高过千万倍。
为了小月芽。
温妤打开手掌,下一秒掌心燃起灼烧的疼,疼痛入骨,周霁川并不解气,慢条斯理将烟头在她掌心摁灭,语气像是做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手合上。”
温妤眼角泛红,紧咬唇,满眼倔强。
松开她的手腕,周霁川又坐了回去,胳膊搭在扶手上,目光鄙睨。
温妤还没从掌心的疼痛中缓过来。
便又听到他说,“过来。”
她起身。
周霁川眉尾不悦下垂,“跪着过来。”
温妤瞳孔紧缩,耻辱感遍布全身,“你在说什么?”
“不愿意?”
周霁川的语气没有半点强求成分,但他们都很清楚,他手中有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温妤站着不动,周霁川没有耐心等,作势要起身,“只要这样你就肯放过小月芽了吗?”
周霁川撑着额,没有回答。
他不回答,温妤也必须照做。
不就是跪吗?
上辈子没少为了米莉跪。
温妤缓缓屈膝挨地,用双膝一点点挪至周霁川面前,掌心疼得她快要跪不住,“你还要怎么样?”
她这个表情,周霁川不喜欢。
他轻啧,“解开。”
温妤拧眉:“什么?”
“衣服。”周霁川漫不经心,“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