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道歉，又服软，“我有事想要请你帮忙。”
“如果没有事情要请我帮忙是不是就一直不会联系我呢？”
明知答案还是要问，语气也没有任何压迫感，将绅士风度维持到底，但这些也没有加重温妤心底的愧疚，毕竟上辈子，他也是欠她的。
她的沉默便是答案。
电话那又继续道：“我明白了，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呢？”
“你还愿意帮我吗？”
“你打来问我不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吗？”
看来他比谁都清楚。
温妤将那点不知名的惭愧压下去，既然走上了这条路，被逼到了绝境，那就绝对不能心软，何况是伤害过自己的人。
“是……我只是想让你出面，在周霁川那里保下我的人。”
“你是说跟在你身边那位男性司机？”
“是。”
他不在温妤身边，却对她的事情了如指掌。
“不行呢。”
温和又有礼地婉拒了温妤的要求，她一愣，像是没料到他会这样说：“为什么？”
“……因为。”
话筒里有了短暂的安静，“因为我有些嫉妒他。”
＊
周霁川是带着伤回去的。
他身上那些旧伤康复不久，突然又添了新伤，引得白老先生大发雷霆，严厉斥责了跟在他身边的保镖。
医生来给周霁川包扎好伤口，确认了伤口不深老先生才放心。
“你最近还是不要乱来了，我说过了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弄来，你又何必自己出面呢？”
他疼自己是真的，但这么多年来的绝情也是真的。
周霁川很清楚。
他想要找到自己是轻而易举的。
如果不是霍翩翩带着他回来求救，他或许一辈子也不会去找自己。
这件事，永远都会成为他心头的一根刺。
“我是不小心伤到的。”
说是不小心。
但还是当场安排人将向臣抓了起来，接下来便是让他一辈子在香山监狱里度过了。
向臣这个眼中钉，只是周霁川警告温妤的开胃菜。
“你不用骗我。”白老先生站起来，背着身，“你最近深更半夜出去，不就是去见那个女人吗？你要是恨她我可以给你出气，你要是还喜欢她，我就安排你娶她。”
不管周霁川要什么。
他都可以实现。
可周霁川偏偏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折磨自己，他怎么能不心痛。
“我恨她。”周霁川靠在床头，眼睫轻轻垂下，“也爱她。”
在受伤这段时间里。
周霁川想到最多的就是温妤，想这个女人的好，想她的恶，想小时候她带甜甜圈给他吃，那时他被虐待，食不果腹，她给他的食物永远都是干净珍贵的。
那些食物的味道再次想起来，都会令他心痛。
他不信这些也是假的。
可曾经的那些美好，的确都被温妤亲手打碎了。
季温妤是天使，也是魔鬼。
“那你究竟是要怎么样？”白老爷子不管他想要怎么样，他要的他都给，也都依着，但是绝不想看到周霁川这么伤害自己，“还有抓起来那个人，你要怎么处理。”
周霁川闭了闭眸子，“我亲自去处理，这个人，我想收拾他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