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揭穿还不肯认错,百般借口,该打!”
“错不知悔,还想求饶,更是该打!”
汪海梅每厉斥一句,就狠狠落下一记重鞭。
六道重鞭下去,梅笙被抽的后背鲜血淋漓,当场昏死过去。
屋里少了梅笙的抽泣声,总算安静下来。
汪海梅收起鞭子,把跪在地上的沈听晚扶了起来。
“听晚,你受了委屈,怎么不早点给娘说?”
“你之前打梅笙打得好,这些小蹄子,给点好脸色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以后啊,千万要谨记府里的规矩,不能让这些婢妾越到你头上去。”
沈听晚乖顺点头,心里却渐渐冷。
她初嫁入陆家时,还以为汪海梅是真心疼惜自己的长辈,很有些感动。
如今看来,不管谁嫁进来,只要是陆沉霄的妻子,汪海梅都会善待几分。
她之前的那些好,仅仅是因为少夫人的身份罢了。
等遇到正事,汪海梅就像恪守教条的执法者,无论谁犯了错,她都会严苛对待,绝不轻饶。
汪海梅也是自知有些尴尬,看向一旁的瓶儿,“你倒是个忠心护主的,不错。”
“陆明,赏她二两银子,回去勒令下面那些人,只要忠心为总督府,我都会看在眼里,绝不亏待。”
“大太太英明。”
陆明知道这事算是过去了,拿出二两银子递给瓶儿,“还不快谢大太太赏赐?领了钱,扶少夫人回去吧。”
“谢大太太赏。”
瓶儿磕了个头,站起身扶着沈听晚离开。
等回到东厢房的小院,瓶儿已经攥着那二两银子,哭成了泪人。
“少夫人,你疼不疼?我这就去拿些伤药来,给你擦擦。”
“我药箱里就有,把紫色那瓶拿过来就行。害你也挨了一鞭,等会我要给你擦点。”
沈听晚笑得豁达,并没有瓶儿那么伤心。
在她嫁进来前,就知道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只是被鞭打两下而已,不妨事。
就是之前被汪海梅暖过的心,悄然凉了些。
以后她自然会认清自己的身份,再不会行差踏错。
春末的衣衫已经有些薄了。
那两鞭在沈听晚背上,留下了狰狞的痕迹。
瓶儿给她擦拭伤口时又哭了一场。
沈听晚笑她爱哭鬼,明明背上的伤痕比自己还重,这就开始哭鼻子,说等会上药的时候可不许喊疼。
等收拾好两人背上的伤,沈听晚带着瓶儿让小厨房做了些好的吃食送来。
自己难得有个忠心的小丫鬟,可不能苛待了。
天色渐晚。
等总督府亮起了烛火时,陆沉霄回来了。
他刚进门就听陆明禀告了今天的事,眼神有些微凝。
然后寒着脸,来到了东厢房的主卧。
上来就把沈听晚推到床上,抬手掀开了她的后背。
看着如玉般娇嫩的脊背上,那两道交错纵横的鞭痕,陆沉霄的眉头皱得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