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青急着去推车门,想要下去,“不行,他不去捞,我是不会走的。”
“别,你这么跳下去,万一摔断腿毁容什么的,我可不负责啊。”
王副官不但没停下来,反而加快了车,“杨小姐,人贵有自知之明,真的。”
“今晚你也看到了,少夫人手里拿的那几盏锦鲤灯了吧?”
“那是我们司令特意跟着老工匠学了一个多月,亲手做给少夫人的。”
“这样的情谊,一般人做不到,你说,他会去捞你花钱买来的河灯吗?”
“真的,有些东西如果一开始不是你的,可能以后也没有机会变成你的。”
“人总要学会清醒,放弃该放弃的。”
“……你说那些锦鲤灯,是陆沉霄送给沈院长的?”
杨青青闷闷出声,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原来,她费尽心思想要讨好陆沉霄时,他在全身心的想取悦沈听晚。
那她这些天的喜欢,算什么呢?
自作多情?
还是不知廉耻?
酸涩的味道,从杨青青心头,瞬间蔓延到鼻腔。
最终化作两滴泪珠,悄然自她眼眶里滑落。
滴在她皙白的手背上,有些微凉。
王副官在后视镜里看到无声流泪的杨青青,没再多说什么。
都说了,强扭的瓜不甜。
偏偏有些人就是不甘心,非要撞了南墙还不肯回头。
只能说,自讨苦吃。
车子在两人的沉默中,渐渐驶入夜色。
陆沉霄已经把那些兵将们挥散,牵着沈听晚的手在军营里漫步。
七夕的夜晚,天高星远。
点点星芒,璀璨照耀着热闹的北城。
他们相伴而行,渐渐来到了淮河边。
原本点缀在河面上的那些河灯,已经被捞得差不多。
只剩下一些孤零零的,随波逐流。
微弱的烛火颤巍巍晃动着,随时可能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