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瑶恭敬地应声,心中充满了感激。
她现在明白了,有洛清清在为自己筹谋打算,自己已经不在是那个定北侯后院中无人关注的小可怜了。
回想起小时候,有二哥秦云峰时不时的照顾与保护,如今又有洛清清的关心与支持,她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是那么悲惨。
至少,她比杨一要好得多。
那个孩子,亲生父母都不爱她,小小年纪就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
不过,也算因祸得福吧。
杨一入了皇后娘娘的眼,以后被娘娘养在宫里,总比跟在父母身边受人糟践要好得多。
洛清清突然下令锁拿了杨驸马,并抄了新平的公主府。
这一连串的举措,让整个京城都为之震惊,人们纷纷议论,揣测着其中的缘由。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皇后娘娘为何会突然拿杨驸马开刀?”
“或许,是杨驸马真的犯下了什么大不敬之罪吧。”
“可这也说不通啊。新平公主与皇后娘娘之间,似乎并无多少交情。”
确实,新平公主与洛清清之间的关系并不亲厚,两人之间也并无多少渊源。
即便洛清清知晓新平公主被驸马一家哄骗欺辱,似乎也没有理由大动干戈。
当然,也有心里有鬼的人,开始往自己身上关联。
比如崔弘的妻子杨氏。
“难道娘娘知道了?是我暗中‘帮忙’,给昭阳郡主和穆家小女郎说了亲事?”
不能怪杨氏胡思乱想,而是她确实帮着丈夫出谋划策去算计洛皇后啊。
而杨驸马,正是杨氏的族亲,虽然两人已经出了五服,但终究是同出一脉。
想当年,杨驸马这个破落户能够有资格参选驸马,也是多亏了杨氏的助力,以及崔弘的推荐。
此刻,面对妻子的担忧,崔弘显得相对冷静:“应该不是!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杨驸马落罪,我这个‘保人’也难辞其咎”
他望着皇宫的方向,幽幽地叹了口气:“罢了,我还是先写折子请罪吧。”
崔弘颇有些类似于媒人。
夫妻之间若是过得好,那是人家小夫妻自己经营得当,可若是出了问题,第一个被骂的往往就是媒人。
更何况,崔弘这可不是给普通人做媒,而是给公主举荐驸马。
虽然选杨驸马的是新平公主自己,最终圈定驸马人选的是先帝,但新平和先帝是君,君是不会犯错,有错的,只能是崔弘这个“媒人”。
崔弘暗自庆幸,新平公主只是被杨驸马作践,而没有闹出人命。
否则,一旦新平公主有个好歹,那可就相当于把把柄直接送到了皇家手里。
历史上,就有因为公主病死,皇帝不但迁怒于驸马一家,还连带着问责了做媒的公主。
崔弘还只是个朝臣,并非公主。
闹出这样的事,他必须要先请罪。
听到崔弘的话,杨氏愈发觉得是自己暗中出主意的事儿被洛清清知道了,在故意报复。
新平公主与杨驸马的奇葩事儿可不是最近才有的,而是从他们成亲后就一直存在。
洛清清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在杨氏为昭阳郡主与汝阳王世子做媒后,忽然发难,这实在不合常理啊。
其实洛清清根本没有想太多,更不是什么报复。
她只是看不惯恋爱脑,又不愿让新平公主这个“老鼠屎”坏了整个皇族的名声,这才雷霆出击。
甚至,洛清清根本就不知道杨氏的小算计。
即便知道了,她也不会在意。
男婚女嫁本就是人之常情,她重用女子,却从未想过让女侍中们都做不婚主义者。
结了婚、有了孩子,却还能让女人继续坚持自己的事业,岂不是更有说服力?
洛清清向来都是豁达且清醒的人,她绝不会做一些因噎废食的蠢事。
她更愿意顺其自然、顺势而为,通过一点一滴的改变来唤醒人们的意识。
杨氏这般揣测洛清清,纯粹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崔弘并非胆小之人,他好歹也是做过宰相的,有着权臣该有的城府与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