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孩子，顾母忙抬手给他擦眼泪：“对不起啊聿风，是妈的要求太过分了。”
他抱住沈聿风：“放心，就算你不跟允舒在一起了，你也永远是妈的儿子。”
沈聿风经过刚才那一遭，心情复杂。
他只能轻轻点头：“我知道，妈，不论什么身份，我都会永远孝顺你。”
话虽如此，顾母脸上的勉强笑意还是让沈聿风没了胃口再吃饭，只能找个借口出了顾家。
顾果果已经从育红班放学，正跟一群小孩玩。
他走过去，顾果果抬头看见他，张了张口，却又一时顿住。
沈聿风又怎么会不明白，这孩子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喊自己什么了。
他蹲下身，擦了擦顾果果玩得脏兮兮的小脸：“果果，以后就叫我舅舅吧！”
“舅舅？”顾果果笑道，“你不当我爸爸，我爸爸就能回来了对吗？”
那天真无邪的笑像是一把刀，刺得沈聿风眼睛一疼，他嘴唇干涩道：“对。”
他刚说完，一道清冷的熟悉声音传来：“你在胡乱教果果什么？”
他转头看去，是眼神复杂的顾允舒。
“果果有两个爸爸，没有舅舅。”顾允舒走上前拍了拍果果的头，“快回去吧，奶奶在等你吃饭。”
顾果果年纪还小，不明白大人间的暗流涌动，听话地回去。
孩子走后，顾允舒看向沈聿风，神色变得疲惫又无奈。
“自从陈帆回来，你就阴阳怪气的，现在又在孩子面前说这种话。”
“聿风，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沈聿风忍着心底的难过，极力伪装得平静。
“顾允舒，我没有在闹脾气，我早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会跟在你后面跑的小男孩了。”
“算了。”顾允舒叹气，“我现在跟你说不通，等陈帆走了就好了。”
沈聿风笑了笑：“你觉得他走了就不会再回来吗？”
就像上辈子一样。
每次在他以为生活恢复平静时，陈帆就会重新出现。
那个男人似乎将顾允舒当成一个避风的港口，每当飘泊累了就回来歇歇。
直到最后一次，陈帆永久停留，而他则被那两母女彻底抛弃……
对面，顾允舒不悦道：“你不要将陈帆当成敌人，他只是思想开放爱自由。”
沈聿风心脏一瞬被这句话撕裂，痛得灵魂都颤栗。
他想笑，眼睛却一点点红了。
顾允舒亲手斩断了他的翅膀，却又觉得他像旧时代被人养在笼子的家雀。
他就不爱自由吗？
“你错了，我从来没有将他当成敌人。”沈聿风说。
他清楚的知道，造成他苦难源头的从来都是顾允舒。
如果顾允舒坚定选择他，那么不管是谁出现，他们的结局都不会是这样。
说完，沈聿风转身离开，这一次，他也要做翱翔天际的鹰。
回到那个所谓的‘家’，他开始收拾自己的行顾。
只一个编织袋，就将他所有的东西全部装下。
这几年，他给顾允舒母女买衣服，买各种他们需要的用品，却完全忘记了自己。
他看着没装多少东西的编织袋，无声地笑了笑，眼中却是消散不去的苦涩。
翌日，顾允舒去军区时，沈聿风来到陈帆的病房。
看见他，陈帆一笑，眼底却带着不屑。
“说起来，这还是我们俩第一次单独见面。”
“你背着允舒来找我，是想让我离开吗……”
沈聿风摇摇头，拿出一份文件打断他的话。
“不是，你让顾允舒把这份文件签了吧，我知道你有办法。”
陈帆看清那上面的字后，神色愕然。
“离婚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