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明收回视线，看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此时却并没有心思去吃。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可他就是在默默地听着江书瑶他们说话。
虽然一直没怎么听到江书瑶开口，但他仍旧有些失神。
“你怎么了？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
江初雪明知故问，声音不自觉抬高几分。
“没什么，你不是想吃这里的烤鸭？尝尝吧。”
江初雪咬牙。
这两日陆长明对自己的态度可算不上太好。
不，这一个月来，自从江书瑶死了以后，陆长明对自己的态度就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之前她还想自己能成为陆王妃，结果陆长明对自己一直不冷不热，态度和之前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江初雪心里头不乐意，却又没有办法。
江初雪试了一口烤鸭，觉得味道确实不错，“这鸭子味道挺好，长明哥你快试试。”
陆长明一顿，抬头看了眼江初雪，忽然说，“初雪，对不起。”
江初雪一顿，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长明哥？”
“我不能娶你。”
江初雪：“！”
从江书瑶死了以后，那会儿江初雪一天都想着成为世子妃，还有一个原因也是，江家决定和陆家商量让陆家娶江初雪。
毕竟江书瑶是为了救陆长明死的，所以这个建议陆家也答应了。
江家有钱，他们有权，只是不做正妃，让江初雪做个侧妃也行。
但眼下，陆长明突然不想娶她了。
“长明哥你怎么了！从我们南下到现在，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姐姐，所以我从来不想争抢什么，可姐姐已经死了！”
江初雪说着，眼里突然有了几滴泪。
“姐姐在的时候，你也没有多爱她，我一直以为你对我也是有感情的，可她死了。你反倒变了个人，长明哥，值得么？”
江初雪一边说，一边眼泪就往下掉。
情到深处，她竟然控制不住自己捏着帕子掩面哭泣。
陆长明本想安慰她。
可看着她这样，突然觉得有点烦。
“你别哭。”
他轻叹口气。
“是我不对，原也是我对不起你姐姐……怎么能让她给我挡剑……”
说到这，陆长明的嗓音也明显沙哑了几分。
“可，可她已经死了。”
江初雪想要说反驳的话，可怎么都说不出口。
如果当时江书瑶不给陆长明挡住那一剑，可能死的就是陆长明了。
在陆长明和江书瑶两个人之间，江初雪自然更希望死的人是江书瑶。
陆长明死了，她也会不想活了！
陆长明眸子动了动，没有说话，低头将手边的茶一饮而尽。
江初雪便盯着他，一双眼里满是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
“你们太吵了。”
屏风后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夹杂着些许冷厉的质问，“谁容许你们坐我们一块了？”
陆长明赶紧站起来，“小叔，这里我们都可以坐的。”
他看起来紧张极了，手指都握在一起，身子竟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抖。
江初雪也被他这反应吓得忘了哭，呆呆的看着她。
屏风后的人突然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