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鸢当时还年幼,只知道向来对他亲切和蔼的叔父再也见不到了,她为此还颇为难过。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她也逐渐淡忘了。
如今一想,当时姜璟死里逃生,凭着母亲是燕国公主的缘故,才幸而被燕国所收留。后又一举称帝,到了现在的地位。
若论罪名,也是她父皇有罪在先,姜璟前来寻仇,也无可厚非。
先辈恩怨,孰是孰非,眼下也不重要了。姜若鸢并未为她父皇之死责怪过他,她与父皇算不上父女,只是枉有血亲之缘。
她木然望着眼前,怔怔说道:“如果我能劝下姜璇放下一切,你会放过他吗?”
“那要看你了。”姜璟说道。
他说得含糊,姜若鸢一时没能理会,以为姜璟是在说她究竟能不能说动姜璇,于是便说道:“璇儿是听我话的,他其实并不喜欢宫中,这皇宫束缚,约束都太多,他不过是一时想不开。”
姜璟幽幽一笑,这笑中又带着几分嘲讽,“就算他想当,他当得成吗?他虚为太子一名,就算没有朕,你以为他能收拾得了你父皇留下来的烂摊子。”
姜璟此话不假,姜璇心思简单,又无心腹近臣可用。只是单纯觉得,他已成太子,无论将来如何,皇位都是他的。他未经磨难,自然也不知如何面对困境。
姜若鸢曾经还担心过,怕姜璇即位后,会处理不好朝政,会不得民心。
见她垂眸不语,姜璟低头看她,她似是好久都未曾像眼下一般依偎在自己怀中了。他心中忽得生出一阵恍惚,觉得现在弥足珍贵了起来。
他搂着姜若鸢的臂弯加重几分,说道:“朕立你为后吧。”
曾经他对姜若鸢说出过这话,那时的她一心想着逃走,并不在意。而现在,这话却如石子般砸在她心口,她说不上欢喜,反而觉得痛苦。
“你明知我的身份,我们不可能的。”姜若鸢喃喃道。
“那又如何,即便是亲兄妹,朕也敢。”
话音一落,姜若鸢不由得失笑,他向来都是这样,规矩礼法视为虚无,自然也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
“我不会嫁给你的。”姜若鸢摇头道,“当初的我失了记忆,觉得自己身份卑贱,不敢让你许我什么名分。可现在我却不想了,我只求弟弟母亲平安。”
“那朕呢?”姜璟重重锢住她,恶狠狠说道,“你把朕当什么。”
姜若鸢紧闭双唇,一句不。可她脸上深深的倦意和厌倦激怒了姜璟。他以为他已经顺了她的心意,不会计较姜璇,可她还是这样,视他于不顾。
她猛地被扑到在床上,被盛满炽盛怒火的双唇覆盖住,姜璟本只想纾解心意,以缓这一段时日的思念。可柔软一触上,少女香甜的津液似火把一样彻底点燃了他,他如同疯了一般,狠狠啮咬,撕裂。
姜若鸢不仅舌尖生疼,背后的伤口因被撞击也开始胀痛,她被压制地动弹不得,只得漠然地忍受这一切。
感受到身下少女的情况不对,姜璟这才停了动作。现她脸色白,额间也沁了几滴泪珠,唯有双唇饱满涨红。
他一把翻过姜若鸢的身子,不由她挣扎地扯开她的衣服,露出了充满血肿的背部肌肤。姜璟给她的药是极佳的祛瘀消肿之效,她共涂抹了三次,本是应淡化红肿些的,可如今瘀肿不仅愈来愈厚重,甚至已有了涨血之兆。
姜璟这下彻底恼了,他还记得姜若鸢刚从姜璇那出来时,神情就不对劲,似是极力忍耐着什么一样。他当时只作是姜璇又说了什么话惹她不快,没料到却是如此。
姜若鸢伏在榻上,不知自己身后是何等境况,只当是伤势加重了,便说道:“上些药便好了。”
姜璟不禁嗤笑,狠狠嵌住她的下颌让她看着自己,说道:“这就是你那个很听你话的好弟弟,是不是下一次他连你的性命都能不顾了?”
姜若鸢被他掐着脸,张不开口,只能摇头。
“你为了他能弃一切于不顾,可他呢,他可有关心过你有无受过伤,是如何从那贼人手下逃出的,他问过你一句吗!”
不待姜若鸢回答,他就又道:“知道朕为何会绑住他吗?朕带他回宫,他便疯了般的扑到朕身上,说要杀了朕。你心里清楚得很,你这个弟弟是被宠坏了,他丝毫不顾你的生死,而是他是否又受到了屈辱。”
“不是这样的。”姜若鸢连连摇头,“他以为母后被你杀了,他是恨你。”
“是啊,那你觉得这样朕还会轻易放他走吗?”姜璟问道。
姜若鸢沉默,她从未想过姜璇的性格问题。昔日在宫中,母后宠他,她也喜爱他。除却父皇,宫中之人无比顺着他的。他自小便被周围人告诉,他是要做皇帝的。如今姜璟夺了皇位,他真的会轻易放手么?
于姜璟来说,无论姜璇年岁如何,他都需忌惮着他,况且位居高位之人,是不能够心软的,否则换来的或许就是粉身碎骨。
若她是姜璟,她也是不会轻易放姜璇离开的。
可姜璇毕竟是他的弟弟,他自幼失去父母,一直养在宫中,她早已把他当作亲弟弟看待,她不能忍心他就这么被囚于宫廷。
“那如果我答应嫁给你,你会放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