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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中游手好闲、混吃等死或是没什么,但在外人面前,他也是要脸的人。尤其陈宅不大,老两口儿平日也无需出门劳作,一家几口终日在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突然多出来他这个大闲人在院子里晃荡,便异常显眼。

是以,抱怨归抱怨,容少卿还是出了家门到街上溜达闲逛。

安平县不算大,商家集中的街市,数得上来的那几条,有大门面的商铺,也有走街串巷的小贩,一条街一条街地走过去,总共也用不得半天时间。

米铺、金铺、当铺、药铺……看得上眼的,哪样都要本钱,还得不少。差一些的营生,本金或是少些,但大多都要手艺,且这类营生又多要逢迎讨好,看人脸色。至于那些本钱不高,又不怎么要手艺的,多是贩夫走卒,根本入不得眼。

思来想去,现下最合适的,是到哪家铺子里当个掌柜的,最好是米铺、金铺或是当铺,再不济做个账房先生也凑合了。只是在街面上巡视一圈下来,别说这三家,哪家铺子也没在门口立块牌子,明晃晃地写着“诚招掌柜”。

随意走进家铺子,看看会不会有掌柜的看他气度不凡,或者哪怕是认得他是容府二爷,必然深谙经营之道,上来询问“爷可否屈尊在我这店里做个账房?”

容少卿接连进了几家店铺,并未有慧眼识珠的掌柜的上来攀谈,倒是每每遇到嘴甜又有眼力见儿的小二,不知消息怎么这么灵通,知道容家没有彻底不管他,一个个的也不似前几日那样不甚热情地假装没看见,嘴儿又都跟抹了蜜一般,一口一个二爷的叫着。

他一边心里腹诽,肯定自己绝对干不了这种陪笑逢迎的营生,一边被小二的话术捧得不好意思空手而归。

容少卿第一日“出门寻营生”,拎了一壶酒和两块酱肉回来。陈氏夫妇见了,都以为他谋到了差事,买些酒菜回来庆祝。惊喜地上去询问,容少卿谦逊答说买些酒菜回来,谢谢二老的容留。

容少卿第二日“出门寻营生”,拎了一包糕点回来。陈氏夫妇这回没误会他是找到了差事,只说既然住下,就是一家人,不必这么客气,又不是走亲戚串门子,不用次次都买东西回来。

容少卿第三日“出门寻营生”,甫一出门,芸香便跟出来,往他手里塞了些散钱,低声叮嘱:“寻营生也不急在这一日两日,爷先把头两日赊下的账还了,今日可别再耳根子软了。”

容少卿被戳破,面子上挂不住,把钱塞回去,拂袖而去。

芸香知这话落了他的脸,他必然不爱听,可不如此,今日回来,还不定再拎些什么,改日她悄悄去把赊的账还上便是。

这一次,容少卿也确实没再拎些什么,却是把自己喝了个酩酊大醉,那模样未必比前些天宿醉街头好些。进了院也不回自己房里,直接晃晃悠悠地去了芸香房中,鞋也不及脱,往炕上一歪,蒙头大睡。

第十四章夜话

陈张氏哄冬儿睡下,因这两日犯了腰疼,趁着睡前让陈伯帮她拔火罐。

“你说,容家让他们爷儿俩住这儿,除了想让嘉言爹担当起来,是不是还有别的打算?”陈张氏宽衣趴在炕上,闲聊。

陈伯先将浸湿的糊窗纸盖在陈张氏腰上隔热,借了油灯的火在竹筒里燎了一遍,迅速扣在陈张氏的腰上,轻轻晃了晃,确认拔紧了,再去拿下一个。

“问你话呢。”没得丈夫答话,陈张氏又问了一遍。

“你说是什么。”陈伯随口应了一句,又快速拔上了第二个。

“我估摸着是不是有想要撮合他们俩的意思。”

“不好说。”

“我原先看不上嘉言爹的混账无赖样,芸香说他是装出来了,我还不信,装得怎么那么像呢?不过这两日见他倒还好,确实像是知书达理的人家教出来的孩子,就是这喝酒的毛病……不过,醉了闷头就睡,不撒酒疯也还好……”陈张氏侧了下身子,“你说,他是不是对芸香也还有意思,要不为啥喝了酒跑她屋里睡去了?”

陈伯按了一下她的肩膀,让她趴好。陈张氏倒也不在乎相公应不应,自顾自地念叨:“头两日我还看见他给芸香纫针,还让她往后别夜里做活了,仔细伤了眼睛,也挺会关心人的,不像有钱人家那些男的……”

陈伯笑着打断,“有钱人家的男的该怎样,就不能说句关心人的话了?”

“不是能不能,是会不会,有没有这个心……还别说我一竿子打一船人,你就说咱们城中这么大的地方,但凡有点儿家底的大户人家,有一个算一个,哪家男的家里就一个媳妇儿的?就是张瘸子那样的还讨了个小老婆呢。这样朝三暮四,吃锅望盆的,会关心媳妇儿、疼媳妇儿那才新鲜呢……”

陈张氏说着又想起什么,“说来,芸香老早之前也跟我念叨过些她从前的事,说那容家有规矩,除非正妻不能生养的,否则不许纳妾。也是因为这个,后来她遭正妻陷害被撵出来,家里长辈也没人太多阻拦……那个容家大爷就只一个大奶奶吧?就是不知道既然有这规矩,嘉言他爹又怎么娶了芸香的,芸香没细说,我也没好意思多问。不过现在想想,要不是喜欢得紧,又怎会坏了祖宗的规矩也要把人娶了……芸香走了的时候他也不在,过后又被关了这些年,如今还能再遇见……你说,要是你,是不是也得想再往一块儿走走?”

“后脖子、膀扇子这儿我也给你拔了几个,入秋了,驱驱寒气,省得你又闹病……”陈伯帮陈张氏拔上最后一个竹筒,“人和人不一样,个人的心思,别人去哪儿猜去。再者,这种事儿也不是一个人乐意就行的,总要你情我愿才行。如果芸香也有心思,再走到一块儿去也挺好的,你不是也觉得他人还行,没那么差劲吗。芸香也不能真就这么自己守着孩子过一辈子,才这么大岁数,往后还有多半辈子呢,与其再找别人,还不如知根知底的旧人,况且还有孩子。”

陈张氏叹了一声:“我说的就是孩子……”说完转头看向一旁熟睡着的冬儿,见他肉嘟嘟地撅着小嘴儿,便忍不住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脸蛋儿,又把他身上的被子又往上掖了夜,好像哪怕只露了一点儿小缝儿,就会有冷风趁机钻进去,冻坏了他。

陈伯明白妻子的心思,只道:“再说吧,八字还没一撇的事。”

另一边,芸香房里,容嘉言像上次一样帮着容少卿擦了脸和手脚,也如上次一般,帮他一下一下仔细地按着脚心。

芸香端了水盆进屋,“先别按了,过来洗洗脚,一会儿你还陪你爹在这儿睡,我去你们那屋里睡一晚。”

容嘉言把容少卿的脚放回被子里,炕沿太高,便下炕拿了一旁的小竹凳坐着,把脚泡进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给您添麻烦了。”

“没有的事,往后不许说这话。”

容嘉言坐了一会儿,垂眸看着浸在热水里的双脚,少倾,又抬头望望熟睡的爹爹,喃喃开口:“其实,我爹今天喝醉了我倒是有点儿安心的……”

“嗯?”芸香不明白。

“这样他便能睡个安稳觉了。”

芸香蹙眉,“他平日都睡得不安稳吗?”

容嘉言摇摇头,“除了来这儿第一天,他喝多了被抬回来那夜,其他这几晚都睡得不好。白日里从没睡过午觉,夜里经常是我都睡了一小觉了,迷迷糊糊的时候,感到爹还醒着。我爹以为我睡着了,才会轻轻翻身或出长气,有时夜里还起来,坐在屋里发呆,我唤他,他便说他是起夜小解,其实不是的,我知道……”

“还有一次……”容嘉言双手撑在身侧,手指扣着竹凳边缘,似是有些话犹豫着该不该说,踌躇片刻,方才低声开口,“一次夜里……我看见我爹在梦中哭了,眼角儿那儿挂着泪……”

“爹他一定是做噩梦了,肯定是特别可怕的梦,要不然,他那么大的人怎么都会哭呢?我倒是见祖母、太祖母哭过,也见过大伯母擦眼泪,但我爹他是男人啊,让他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住哭的,定然是特别恐怖的噩梦了。”

芸香愕然,转望向酣睡中的容少卿,前两日的午后,他溜达到她房里闲聊,说是睡不着,却原来竟是日夜无眠?

“所以今天见我爹这样,我反而有些安心,好歹能睡个安稳的整觉了。”

芸香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只应说:“也好,那明儿早晨也不用叫他,让他多睡会儿,补补觉。”

“嗯。”容嘉言仍似不放心,又替爹爹解释,“我爹他肯定也不是故意要喝这么醉,想来是这些天找营生不顺,他心里着急烦恼,这才多喝了些,您别怪他。”

芸香柔声宽慰:“我明白,当然不会怪他,也是我这两日念叨得有些多了。”

容嘉言这才似略放心些,坐了坐,又用双手撑了撑竹凳,“来的那天,我听爷爷说他原先有过徒弟,不过后来都走了,我想……嗯……不知道……爷爷还收不收徒……原在家的时候祖母常夸我手巧,您可以问问梅姑姑,而且我也不怕苦……我觉得爷爷做的那些纸扎很有意思……”

芸香听了心疼,说道:“我明白你是体恤爹爹,不过也用不得你去做这些,且不说这家里并不差你们这两个人的吃住,单是你大伯给的钱,也足够你们父子在这儿住上好久了。想你爹爹出去寻个营生,也是想他有些事做,人才能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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