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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面这事儿上容少卿帮不上手,只管当伙计给客人端面,收了客人的碗放到木桶里,芸香便会趁煮面的空挡洗涮了,舀了热水烫干净。

吃面的桌子是自家搬来的,不大,两边各放了一个条凳,坐满了也只能挤下六个人。因逛庙会的人多,这半日的功夫桌子就没空过,晌午的时候一直是满客,直至过了饭时,仍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坐下吃面,多是有从远处乡下来赶庙会的,一来便是一整日。

偶有在安平县城里住着的熟人邻里来吃饭,都会和容少卿聊上几句。男食客们山南海比地胡侃,聊得兴起,容少卿还会挽了袖子给人家算上一卦,自然也是说些吉祥话。女食客们聊起来便是家长里短,容少卿倒也能与人家聊上,甚至有要给他说媳妇儿的。

“二爷身边现在没人吧?”说话的是王婶,惯爱管保媒拉纤的事,“要不我给二爷说一个,保管是好人家的闺女。”

容少卿忙道:“婶子的好意我心领了,既是好人家的闺女定是不愁嫁,我可是蹲过大狱的人,不敢耽误了人家。”

“你那哪算,你那是被冤枉的。”

容少卿笑:“婶子怎么就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我见过多少人,这双眼睛看人最准,你既叫我声婶子,婶子保管不能害你。给你说的这姑娘论家境,自然和贵府没法比,但娶妻求贤淑,人家姑娘不管是模样还是品格都是顶尖儿的,十六七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岁,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容少卿听对方说得煞有介事,左右没事儿做,便跟着逗闷子,也有心让芸香听见,便作认真状思量,“婶子说这话是在理……就是,十六七,是不是太小了?”

“哎呦,头回听嫌岁数小的……”王婶对一起吃面的赵家媳妇一笑,与容少卿调侃道,“哪个男人不盼着娶个年轻标致的小媳妇儿?二爷是稀罕岁数大的?”

“哎!”容少卿应说,“婶子这话说对了,我还就喜欢比自己岁数大的,也别大太多,大一两岁正合适。”

王婶眯眼看着容少卿,不管他是不是跟自己逗贫,拍了下桌子说:“行啊,你只管说条件,没有我说不成的媒。要我说啊,二爷这才是明白人,男人找媳妇儿就得找大些的,找个小媳妇儿回家还得哄着,大些的才会疼人……不光能疼爷,还能疼孩子,到时候孩子也有娘疼了,多好。”

容少卿瞥了一眼芸香,摊位不大,她离他们也就几步的距离,这会儿仔细地洗涮着面碗,好像对他们这边的话不感兴趣,又好像根本就没听他们说什么。

容少卿故意提高了些声音,“婶子这话说的是,嘉言也是该有个娘了……”说着顿了顿,向前凑过去,把声音压倒只有他和桌上两个人才能听到,“只是给他娶个后娘,不知道亲娘……乐意不乐意啊……”说完便转头看向芸香。

王婶和赵家媳妇儿先是不明所以,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都一脸的震惊,才要开口,就被容少卿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王婶压下去几要出口的惊呼,也跟着压低了声音,难以置信地道:“二爷这是逗我们呢?你和芸香……嘉言是……”或是这突然从正主嘴里听到的“大八卦”太过于离奇,以致她连这后半句话都没能说出口,只是同容少卿一样,目光飘向芸香。

容少卿点头,“亲自生的……”

说完还不忘故弄玄虚地补充,“这话我只跟您二位说过,咱都不是外人,又话赶话说到这儿了,我这才不得已说了,婶子和嫂子万莫与对别人说去。”

两个女人连忙摇头说不会,绝对不说去,及又疑惑地问,“只是你们这唱得哪一出啊?”

容少卿一幅心有难言之隐的模样含糊其辞,“也是当年的一点儿误会,让她受了委屈……后来我不是又去坐了牢吗,如今出来了才得找来补救,不过晚了这几年,让她吃了不少苦,她心里还怨着我……”

虽然惊愕,但两个女人也明白了些原委,听了这话,又忙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甭管当年如何,二爷能知道惜取眼前人就是好的。如今也不晚,这不是又凑到一块儿了吗,夫妻还是原配的好,何况还有俩孩子……”

三个人嘀嘀咕咕地说话,又是在这喧闹的街市上,芸香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听了王婶要给容少卿说个媳妇儿,也听到了他那句“喜欢比自己大的……大一两岁正合适”。她猜他是故意说给她听,只后来他又凑上去与那二人悄声私语了半晌,心下却又含糊了,若不是对人家说的话题感兴趣,怎能聊得那么投机,还故意不让她听见?又或是为了气她前两日说的那句话,故意找人给他说媒?

因成了“不为人知的八卦的首位知情人”,王婶和赵家媳妇儿在这摊上坐了好久,熬走了三四拨同桌吃饭的食客,临走之前还不忘和容少卿再三保证,今日从他这儿听的事保管不到外面传去,绝不告诉任何人。

三姑六婆说的绝不告诉任何人,就是绝不告诉除了我亲亲相公、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姐姐妹妹、邻家每日都要走动串门的婶子、前院儿总给我家送吃食的和善大娘、还有表舅家的那个二儿媳妇儿,虽然不算亲,但人家头先给我说了个“没人知道的秘密”,我礼尚往来还回去也算是应当应分,再说人家也保证一定不会外传……除了这些人,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知道。

于是这“秘密”不胫而走,被第三个、第四个人知道……有好事的,还特意来这面摊上吃面,和容少卿搭讪闲聊,话里话外地暗示打听,甚至有人直言问起来。

容少卿每每啧啧:“您这话是从哪儿听来的,我只跟王婶和赵家嫂子说过,明明应了我保密。若让芸香知道,要恼我了。”

来人多会应答,哎呀,都不是外人,我家男人还和二爷喝过酒……或是,二爷还给我弟算过一挂呢不是?接里街坊的,再说这又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夫妻团聚不是好事吗。甚至还有热心的帮着他出主意,如何才能让芸香回心转意……不管怎样的话,最后都会应上容少卿一句“保管不跟芸香提,也绝不把这事儿告诉别人。”

芸香发现,近来这些天,面摊的生意特别的好。城外来逛庙会的吃碗面歇歇脚不稀奇,奇的是每日都有县城里住的街坊邻里来光顾,还多是女客。若说男人带着孩子出来吃个面还不稀罕,可平日精打细算的婶子媳妇儿们,多不会舍得花这个钱。

倒也不用她费心思量,只稍稍留意,便能明白其中原委,似是不少邻里女客都是奔着和容少卿聊天儿来的。

时有结伴而来的女客,要上一碗面,拿了空碗两三个人分着吃,只是谁也不急,面汤的热气早就没了,各自的半碗面还都没见底,只管坐在一处和容少卿说笑聊天,有时还会窃窃私语。甚至有时她走过去帮着兑勺热汤,明明还在和容少卿低语的便都默契地闭了嘴,好像有什么不能让她这旁人听见的。

这日,将近收摊的时候,陈张氏带着冬儿和容嘉言去看耍猴的,看累了便直接来这面摊找爹娘。芸香听陈张氏陪着俩孩子站了许久,怕她又犯腰疼病,便嘱她赶紧回去歇着,自己这块面眼瞅着也要没了,一会儿就收摊回去,让她千万别自己去灶房做饭,等她回去再说。

两个孩子不愿走,陈张氏见左右也快收摊了,便留他们在摊上,再三叮嘱不许离了大人的眼。陈张氏走后,两个孩子人都说口渴。芸香让二人坐在桌上,一人盛了一晚热面汤。

冬儿说要吃面,芸香不允。冬儿噘嘴不高兴,容少卿见了,对芸香说:“左右也就两三碗面了,给孩子下了吧,咱们还能早收摊。”

芸香回说:“不是稀罕那碗肉汤面,这会儿他要吃了,晚上就吃不下了。”

容少卿道:“吃不下就算了,这么一大碗面也够了。”

芸香道:“爷说得轻巧,晚上不吃饭,等睡觉的时候该喊饿了,到时候爷管给起来做饭吗?”

容少卿回说:“我做就我做,也没什么难的嘛。”

“那也不行。”芸香怼回去,“头睡觉的时候吃东西,胃里积食要闹病的。”

容少卿败下阵来,只得小声对冬儿哄说:“先喝点面汤吧,一会儿爹去给你们买点儿酱肉,咱们晚上回去加菜。”

旁边有坐着聊天的婶子媳妇儿,也是听闻了容少卿和芸香的关系,只是这话传来传去,总有人添油加醋,反而变得不太可信。这会儿亲耳听到两个孩子叫爹叫娘,又见两人这一来一回的对话,当真是原配夫妻无疑了,都不禁对容少卿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因为旁人对孩子叫爹叫娘的事儿未露任何惊异之色,芸香这边却是一时没往这儿想,只是见着容少卿又坐那儿和人说笑聊天,时而眉飞色舞,时而低语浅笑……再想自己这儿忙前忙后的,心中有些堵气。

时容嘉言喝完了面汤,自己把碗拿到水盆里,挽了袖子准备把七八个未及洗涮的碗一并洗了。

芸香拦他说:“不用,天冷,仔细冻了手。”

容少卿见了,也跟着说了一句:“放那儿吧,一会儿我来。”

芸香心里正不痛快,听他这话,忍不得脱口来了一句,“放着你来?这几个碗放这儿半天了,你来了吗?这会儿孩子来刷碗了,你才看见了?”

容少卿一愣过后,讪讪一笑,忙起身挽袖子过来。

芸香没理他,自己蹲下洗涮,“用不着,爷明儿可别给我帮忙来了,我可是使唤不起你。”

容少卿上前去抢,被芸香负气地用手肘撞开。

容少卿啧了一声,回头看向那两位女食客,对人家笑笑。看似是无奈于自己被“媳妇儿”管教甩脸子,有些挂不住面,实则还有点儿“显摆”的意思:自己媳妇儿,凶点儿也没办法。

对方也是会意,回了他一个“赶紧哄着点儿媳妇儿,多疼疼她,自然就回心转意了”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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